“真來了”
北冥清荻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座山頭,下意識有種躲到一邊不敢見他的衝動。
“師兄,幸好你來的快”
神秀則如釋重負,幾乎感動的流淚。
“是誰”
此間爆響,也驚動了其他潛伏在附近的魔州修士,紛紛跳起大呼,更有人直接飛到空中。
“轟”
那座山頭上藏身的修士,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形,伸手在驢子腹部一托,驚人力量爆發,卻將那驢子直接托起到了半空之中,而他也肩膀一晃,身後一對黑色大翅轟然展開,直飛到了空中,而後攝出一道法力將那驢子扯住,赫然直接從空中這麼向著此山飛了過來
“嗖”“嗖”“嗖”
在他靠近了十裡之後,幾乎布滿了每座山頭的青色羅盤,同時指針飛轉,向他指了過去。
“是那孽障”
發現了這一幕的淨土眾修,同時大驚失色,有人下意識的便朝他出手。
而那從半空中掠了過來的方行,赫然隻是一道大翅橫掃了過來,“嘭”的一聲,大翅如一道龍卷風掃了過去,更可怖的是那龍卷風全是由無數道鋒利可怖的劍光組成。不亞於成百上千道飛劍的同時攻擊,那些攔在了他麵前的修士一個個驚喝不已,如蒼蠅般自空中飛落。
轟
來者落到了距離神秀所在的山神相鄰的一座山峰上,直震得亂石崩空。踏出了一個大坑,而後他將青驢緩緩放到了地上,冷眼朝著神秀所在的地方看了過來,聲音裡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怒火:“王八蛋北冥家,你們好大的膽子。把我神秀師弟騙來了不說,竟還要動刑”
他聲若悶雷,怒火滔天,忽然間將手中龍紋凶刀架到了青驢背上的黑衣僧人脖子上,聲音裡宛若帶著無儘的怒火:“你們敢對我神秀師弟用刑,就以為我不敢宰了這和尚嗎”
嘩
這一舉動,立刻像是抽去了周圍漫天諸修的靈魂,一時虛空寂寂,竟無人敢出聲。
每一道目光,都緊緊的盯在了那黑衣僧人脖子上。大氣也不敢喘半口。
來者自然便是方行了,在聽到了那一聲千裡傳音之後,他心下亦是緊張不已,通過那羅盤之事,他已經料到有北冥家的人出手對付自己了,再聽到了神秀被擒,他心裡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須知道神秀小和尚可不是個笨蛋,會傻乎乎的跑來魔州領地尋找自己,既然被擒。那就一定是被人引過來或是激過來的,而能夠讓他相信,且將他引過來的,自然惟有大表姐了。
想到此節。他心裡固然憤怒,更從這兩件事上,聯想到了其他更為可怕的可能,此女既然能夠將神秀騙過來,那若是將其他人也騙過來了,那豈不是可怕到了極點
也正因如此。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了。
本來還想蹲在附近打量一下地勢,卻赫然發現,那騎五彩神牛的家夥居然要對神秀用刑,這可真讓他受不了,直接便一顆符石打了過來了,隻是距離太遠,不足以直接將他打死。
“表弟,放開佛子,莫要再行忤逆之事了”
見到方行將刀架在佛子慧能身上,北冥清荻也不得不幽幽開口,溫言相勸了。
隻是直到此時,她目光都不太敢看向方行,下意識避了開去。
“彆叫小爺表弟,你這樣的表姐我認不起”
方行氣惱不已,狠狠的瞪著北冥清荻:“臭娘們,居然這樣對小和尚,你還是人嗎”
“表弟我也不想的,可誰讓你竟行如此之事,劫擄佛子”
北冥清荻聞言,表情痛苦,無言以對,良久之後,她才抬頭,試圖解釋。
“誰劫你們家佛子啦”
方行一指這黑衣佛子,叫道:“我他媽就是帶他出來逛逛,就算是我擄他了,你看看身上可曾少了一根汗毛不成,媽蛋還吃胖了呢可你呢,你把小和尚騙過來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用刑,臭娘們,忘了當初我們把你從白玉京像撈條死狗一樣撈出來的事情了嗎”
北冥清荻的臉色驟然間變得煞白,她亦與神秀、方行亦曾同行萬裡,關係莫逆,更是在白玉京她按照北冥一族的老族法旨行事,深陷困境時,更是先得了神秀不顧一切的擾亂局勢,幫她引開元嬰追擊,又得到了方行現身相救,這才脫身離開了白玉京,否則就那一次,便會殞落,成為一顆為淨土大勢獻身的棋子,這般說起來,神秀與方行都曾對她有救命之恩
也正因此,方行的叱罵,讓她表情更為痛苦了。
“孽障,雜種,竟敢偷襲我,納命來”
也就在此時,山穀內轟隆一聲,忽有一道人影直衝上天,殺氣騰騰便要朝方行撲來,赫然便是那個剛才被方行一彈弓打進了山穀裡去的騎五彩青牛的男子,那一彈弓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傷的也著實不輕,直到此時才緩過勁來,又羞又惱,怒火攻心,跳起來就要拚命。
“去你大爺”
方行順手拉弓,又是一塊符石打了過去,炸的那男子“嗷”一聲叫,又墜入山穀去了。
而方行則繼續指著北冥清荻大罵:“臭娘們,你自己說你還算不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