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然恍惚半晌才驚醒過來，麵對沈霜羽那一臉認真談論正事的模樣，自然是什麼心思都壓了下來。
“啊……額，那個就是太子的事兒。”衛驍然調整了一下情緒，“我將你帶來的消息告訴了太子，昨晚連夜抓了三個太醫審問，終於得到了實話，太子的身體的確是當年的胎毒損傷的。”
【天哪，還真是這樣啊！所以那幫太醫一直瞞著太子？難道是皇帝的意思？這麼狠毒的嗎？】
沈霜羽皺眉道：“這麼多年，太醫院進進出出不少人，怎麼敢如此？難道是有人授意？”
衛驍然道：“當年那一批太醫因為皇後難產之事，都被處死了，後來的太醫院首座發現了胎毒之事，為了明哲保身，不敢聲張，但有在偷偷的為太子治療，並且將此事傳給了會給太子請平安脈的其他太醫知曉。”
“因為大家都知道太子的胎毒不可能解除了，隻能調養，他們可以偷偷儘全力去調理太子的身體，但一旦曝光，那他們麵臨的情況就是皇帝震怒，治不好就得死，要不然就是幕後害皇後和太子的人對他們滅口，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對皇後和太子下手。他們若揭露出來，完全就是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們隻能一直隱瞞此事，並且偷偷在太醫院傳承此事。”
沈霜羽都聽呆了。
【牛逼啊，這就是炮灰的智慧嗎？以前看宮廷劇的時候就覺得那些太醫儘心儘力，最後治不好還得陪葬好可憐，如今這樣，偷偷治，治得好是功，治不好也沒人知道，真乃最佳保命手段啊。】
沈霜羽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但對於上位者而言，這就是背叛。
“他們的說法可信，太子把他們放了，並且讓他們繼續隱瞞此事。但太子也不會信任他們。”
“太子仁慈。”沈霜羽感歎道。
衛驍然點點頭，“以後除了使用你這邊提供的藥方，打算在民間尋找大夫，希望培養自己的醫者，畢竟一旦進入太醫院都會為了保命，自動跟他們成為同盟，而他們可不可信，也隻在他們的良心，但尋找合適的人這一點很難。”
沒人敢保證他們尋找到的人就一定安全，尤其是太子如今這個特殊的情況。
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皇位之爭，在大眾眼中已經跟他無緣，除了死忠勢力，其他的人基本已經站好隊伍，不是中立，就是選擇四皇子或者五皇子，所以隨便找一個大夫很有可能會出賣太子，以此謀權。
【我想到一個人。】
沈霜羽也想到了。“王大夫。”
衛驍然一愣，“誰？”
“侯府以前的指定大夫，為人正直，醫術不錯，但他年事已高，在我離開侯府之後沒多久，他就回鄉養老了。”沈霜羽想起那個暴躁的老大夫不由含笑。
沈霜羽很信任王大夫，倒不是他們多熟悉，而是葉晴對他的評判，證明了王大夫為人值得信任。
“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他，但他脾氣不太好，未必願意再出來治病，我希望，若是你們找他，不要勉強他，他對我有恩。”
衛驍然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若不是自願，也不敢用啊，若是值得信任，那必當誠摯求醫。”
“也希望能保障他的安全。”
衛驍然堅定點頭。
沈霜羽隨後將王大夫的信息給了衛驍然。
說完正事，兩人之間的氛圍又變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