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一夜過去,散關下隻留下無數的屍體。
有大勝帝國的,有大燕帝國的,在危急之時,那潰散的大勝帝國士兵破釜沉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大勝死了五萬人,那大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至少要也要損失兩萬人馬。
“大燕營地那裡還有我大勝帝國的一萬俘虜”玉獨秀端坐營帳內,麵無表情的看著大帳內眾位將軍,似乎昨夜的戰事對其沒有絲毫影響。
眾將士目光黯然,都說馬革裹屍,但一次死傷五萬弟兄,還有一萬生死未卜,這個損失實在是有點大。
“報告將軍,李將軍回來了”一個士兵在營帳外道。
眾將士聞言俱都是精神一震,玉獨秀目中閃過一抹精光:“讓他進來吧”。
此時的李雲輝不複初見之時那般意氣風發,隻見此刻李雲輝周身上下盔甲殘破,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仿佛是一個乞丐。
“嘭”的一聲,李雲輝跪倒在地,額頭撞擊在地麵上,卻是不肯抬起來:“懇請將軍賜末將死罪,以慰死去的弟兄們在天之靈”。
聲音嘶啞,聲音很大,很有力度。
玉獨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跪地不起的李雲輝,聲音淡漠:“昨夜之事,本將也有過錯,未能及時察覺黃普奇的奸計,此過錯並非是將軍一人之過,將軍且先起來吧”。
“末將請死,不死難以服眾”聲音雖然嘶啞,但卻堅決。
“本將軍說讓你起來”玉獨秀聲音冷厲。
李雲輝打了個寒顫,慢慢站起身,低著頭,卻是不言不語。
“昨夜之事,本將軍不想多說,為眾位弟兄報仇之計,本將已經想好了,眾將士退下安撫人心。李將軍留下吧”。
眾將士看了李雲輝一眼,沒有言語,轉身退下。
看著一動不動的李雲輝,玉獨秀緩緩攤開地圖。仔細的打量了一會,才對著李雲輝道:“且上前來”。
李雲輝步子沉重,似乎有千萬斤一般,艱難的挪到了案幾前。
玉獨秀指著地圖,手指在上一劃:“今夜給你五十個弟兄。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順著玉獨秀手指看去,李雲輝身子一顫:“將軍,不可啊,萬萬不可”。
“嗯”玉獨秀鼻音拉長:“難道你不想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將軍,咱們還有活著的弟兄在敵營內”李雲輝抬起頭,雙目暗紅,布滿血絲。
玉獨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事本將軍早有考慮,你隻管照計劃執行便是”。
“可是我大散關周邊的百姓該如何是好,豈不是生計毀於一旦”李雲輝顫抖著嗓子道。
“大散關內,才是我大勝的子民。散關之外,乃是三姓家奴,誰勝了就歸誰,這種沒有立場的牆頭草,死了又有何足惜”玉獨秀聲音淡漠,似乎有了那麼一絲絲太上至高的味道。
人命猶若螻蟻,眾生俱為螻蟻。
十萬大軍眼睜睜的死在眼前,玉獨秀的道心似乎被什麼洗練過一般,對於天道感悟更甚,與這天地更加切合。
“此等業力。願儘歸末將一人身,末將寧願永世不得超生”說完之後,對著玉獨秀鄭重一禮,轉身離去。
城門外。來了大燕帝國的使者,欲要與大勝商談贖回俘虜之事。
“城上的聽著,我乃大燕帝國使者,與要求見妙秀將軍,還請代為通傳”那使者身穿綠袍,麵對著城牆上殺意盎然的士兵。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