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沈惜的臉上,手裡揣著包子,站在金鳳凰KTV的門口,甚至還有一種不真實感,誰能知道這個老舊KTV下麵,妖怪和人類一起打工呢。
她好像除了踏進這裡的動作之外,一直在被推著走。
不過沈惜並未感慨多久,就趕緊去上班打卡。今天是和孫娜告彆的日子,而且袁姐已經清醒,她要先和汪叟一起,了解劫車事件的經過。
羅穗抱著檔案歪在沈惜身上,坐在醫護層的招待間,等著汪叟和醫護的反饋。
“小惜,柳隊給你帶包子誒,好好吃。”
她是來探望袁姐的,順帶給汪叟帶赤暉之前的檔案,昨晚熬夜看劇,根本爬不起來吃早飯。
此時嘴巴吃著,但是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神經搭對,整個蹦起來,舉著手裡的包子驚異地看著她。
“柳隊?包子?!你不會真的是柳隊的私生子吧?!”
沈惜的視線落在羅穗手裡的檔案上,捏了捏眉心,非常自然地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不要和彆人說啊,其實……柳隊是我小叔叔。”
汪叟站在門口,還是滿身掛著不知名的法器,手上提著一袋蘋果。想到昨天的卜卦,嘴角抽了抽,決定裝作沒聽見。
清咳一聲,敲門提醒可以去探望。二人這才收了表情,裝作很有精神的樣子。
誰知一邊走著,汪叟一邊把手裡的蘋果分給她們。
“哎呀,上班而已,大家都是受雇於人,整天那麼提氣多累。”
老頭一身職場老油條的鬆弛,晃悠著走在醫護層的白色回廊。
“小貓先把檔案給我,我摟一眼,咱們快快問,你們也好回去清閒清閒。”
【赤狐旁支半妖,天賦尚可,為得通靈體血肉,成為九嬰徒眾。封印之戰後隱姓埋名,與人類女子相愛,非法剩下一子。被捕後逃逸,發狂傷人伏法。】
赤暉終究是個小人物,到目前為止,也不過是摻和進“大”事件才顯得他格外關鍵起來。
關於出身結局也隻有寥寥數筆,倒是罪狀精確,在沈惜看來,頗有幾分無力。尤其他最後時刻牽掛在心上的兒子,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狀況如何。
而“赤誠天”最終的判定,還要看袁姐的反饋——
“是赤誠天救的我……當時劫車的怨靈手上,有戾氣很重的法器,撞車之後,駕駛座的玻璃轟碎,前麵兩個先被衝碎。”
袁姐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因為身體狀況不好,甚至露出幾分妖相,說話時嘴唇顫抖,劫後餘生,心有餘悸。
“赤誠天發燒,所以我坐在後麵照看他,當時也不知道他拿來的本事,直接將我和小樹護住,要不是一念之差……”
袁姐和汪叟是舊識,此時就也少去幾分職場精明相,整個人看著疲憊又恐慌,但還是在給赤誠天求情。
“怨靈的手執法器,氣息和赤暉身上的黑氣差不多。被九嬰附身的,應該另有其人,赤誠天其實是個好孩子,隻是天賦差了點。”
知道實情的沈惜坐在一邊,默默記錄,直到走回檔案館的時候,才恍然哪裡奇怪。
九嬰好像就是一個形容詞,一個符號,在所以的檔案裡,都在說他作惡多端,為禍一方。
卻沒有一樁一件具體的惡事,而卻常有妖或惡靈以九嬰徒眾的方式出現,輪番登場。而在304車上發現的法器,確有九嬰的氣息。
或許,另有隱情……
整理舊檔案的活不累,沈惜摸魚思考的時間很多,尤其是分類找到檔案之後,掃描的過程,她一般用來研究“白澤圖”。
圖中,除了自我保護的方法之外,還有很多瑣碎的記錄,沈惜看的時候,像是通靈體使用說明書,但可惜她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
翻看時,手中的紙頁不經意間飛出一頁,沈惜彎腰撿起,卻在看清內容的時候頓住……“移山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