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登奎瞳孔猛地一縮,抿唇道:“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所以我才告訴你,你並不比我高貴,性命也同樣脆弱。”蕭正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又憑什麼審訊我。因為你出身比我好。長的比我帥。還是朋友比我多。”
顏登奎諷刺道:“因為我有這個能力。而你,沒有。”
蕭正笑了。
然後他緩緩拿起審訊桌上的警槍,拉開保險,臉色冷峻的指著顏登奎:“你覺得我沒有。”
他的食指抵住扳機,隻要輕輕一扣,就能結束顏登奎正在火速上升的精彩人生。
隻一瞬間,顏登奎就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氣息迎麵撲來,仿佛靈魂都要從肉身脫離出來,後背滲出細密的汗珠,嗓子眼發乾。
他不敢再出言挑釁,他無法保證蕭正隻是在嚇唬自己,而不是真的動了殺意。這種情況,激怒蕭正絕不是聰明人該做的。
“我們可以談。”顏登奎屈服於蕭正的淫威之下。鬆了口。
“你剛才不是不願意和我談嗎。”蕭正臉上掠過一抹不屑之色。嘲弄道。
“這世上沒人想死。”顏登奎故作輕鬆的聳聳肩。“我也不想。”
“那你打算怎麼和我談。”蕭正反問道。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既往不咎。”顏登奎抿唇道。“今天的事兒,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你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但我不能。”蕭正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吹了一下午的冷風,還被你的馬仔威脅,恐嚇,甚至試圖毆打。換做是你,你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那你想怎麼辦。”顏登奎微微蹙眉道。
“這世上,凡事都有個價。”蕭正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凡夫俗子永遠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市儈。
不管是學生讀書,老師教書,白領上班,警察抓賊,還是官場角逐,都隻為一樣東西,錢。
他被欺負了,被威脅了,既然要談,那自然需要補償。而補償的最佳途徑,就是錢。
符合常理,也是像蕭正這種普通人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顏登奎能夠理解蕭正的心情,但同時,他也萬分鄙夷蕭正的低微眼界。
錢。
除了錢,你的眼睛裡就沒有彆的東西了嗎。
“錢我有的是。”顏登奎的臉上情難自禁的露出一抹嘲諷的意味,反問道。“但是不知道你想要多少。”
“你能給我多少。”蕭正反問道。
“一千萬。”顏登奎在分析了蕭正目前的身價之後開出一個他認為十分合理的價錢。
“你一條命就值這點錢。”蕭正反諷道。
“再多,我怕你沒命花。”顏登奎蹙眉道,“還有彆的要求嗎。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沒了,”蕭正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丟下槍,身軀往椅背上靠了靠,戲虐道,“顏科長,和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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