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穆晴萱再起床時,就聽霍長風說,陳紅霞和孫鴻濤兩人,已經借了村裡的驢車,趁夜趕去鎮上找醫院了。
也正因此,孫家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村子。
穆晴萱蹲在門口和大黃狗玩的時候,還聽到大家在議論。
“孫家那老婆子是越老越荒唐,居然能做出讓自己的表侄女兒給自己兒子生孩子的事情,兒子不願意,居然還要強迫倆人生米煮成熟飯……”
“嘁,你說的輕鬆,可彆忘了,陳紅霞也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那老婆子不還是擔心孫家絕後,才出此下策的嗎?”
“所以孫鴻濤和石靜玉倆人最後成事兒了嗎?”
“應該沒有吧,聽說孫鴻濤直接一刀把自己命根子切了,大半夜跑去找穆家那小丫頭治療的。”
“我滴個親娘嘞,這也太狠了,這現成的機會擺在這,可以和彆的女人睡一覺,還能多個兒子傳承香火,孫鴻濤那小子怎麼還不珍惜,我瞅著石靜玉長得挺漂亮啊。”
“你們說,會不會是孫鴻濤不行啊……”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穆晴萱無意間聽了一會兒,隻覺得心裡反感,又轉身回了屋裡,把大門關上了。
試圖隔絕外麵的吵嚷議論。
房間裡,霍長風正在收拾兩人的行李。
轉眼間,兩人已經在荷花村待了好幾天,國慶的長假也快過完了。
倆人明天一早就得坐火車趕回首都。
穆晴萱和霍長風對視一眼,她直接奔向了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姚靜蘭。
她深吸一口氣,踩著滿地碎金般的光斑跑過去,搬了個小板凳,在姚靜蘭身邊坐下。
“奶奶,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首都嗎?”
這個話題,兩人剛來荷花村的第一天,就和姚靜蘭探討過。
可姚靜蘭當時態度鬆動,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這幾天的時間裡,穆晴萱一有空,就見縫插針地在姚靜蘭身邊給她灌迷魂湯,勢必要把她一起帶去首都。
姚靜蘭戴著老花鏡,枯瘦的手指正慢慢穿針引線,銀針在夕陽下泛著冷光,始終沒抬眼回應。
穆晴萱也不氣餒,繼續說:“這幾天有我陪著你,奶奶你是不是也很開心?”
“可如果你不跟著我們走,等明天我和長風離開了,你又隻剩一個人了,多寂寞多孤獨呀。”
姚靜蘭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穆晴萱見狀,知道希望來了,繼續勸著。
可姚靜蘭一直沒有表態,像是還在猶豫什麼。
秋日的暖陽斜斜地灑在院落裡,穆晴萱正靠在姚靜蘭身旁軟磨硬泡。
忽然,她臉色一白,雙手死死捂住肚子,“哎喲”一聲痛呼出口。
她身子劇烈顫抖,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疼痛吞噬。
房間裡整理行李的霍長風聞聲,手中的衣物散落一地,幾步便衝了出來。
他心急如焚地半跪在穆晴萱身前,雙手小心翼翼卻又用力地扶著她的肩膀,聲音裡滿是焦慮與擔憂。
“萱萱,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彆嚇我!”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刻隻剩下穆晴萱痛苦的麵容,焦急與心疼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