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高佳宜哭啞了嗓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抱住高老師。
但她已經死了，沒有實體。
於是她的手從高老師的身體裡穿過，撲了個空。
“……”
“阿姐，給媽媽治病要緊，青禾學校挺好的，不僅免學費還包食宿，聽說學習好的學生能保送出國呢！說不準我就是咱們村裡第一個出國念書的大學生！”
醫院重症監護室外，兩個女孩相互依偎著坐在長椅上。
姐姐高舒悅紅了眼圈：“佳宜，都是姐姐無能，你明明可以上重點學校的。”
高佳宜忍著眼淚，拚命搖頭：“不怪姐姐，都怪我，怪我不能快點長大去賺錢，這樣就能減輕家裡的負擔了，我學習好，在哪裡讀書都一樣，省下的錢給媽媽把醫藥費繳清，不然又該催了……”
無數記憶碎片在眼前閃過。
媽媽終究沒能救回來，在一個深夜舍棄了她們。
校長和教導主任溫聲暖語的安慰著學習好的女孩，哄騙走她的學習成果後，轉頭把刀子捅進了她的心口。
高佳宜斷了線的眼淚珠砸在地上。
不知怎麼的，有一滴落在了高舒悅的手背上。
高舒悅一愣，感應到什麼，猛然站起身環視著四周，嘴唇顫抖：“佳宜，是你嗎？是你來找姐姐了嗎？”
“佳宜你在哪兒？”
“阿姐，我在這兒！”
高佳宜拚命的想抱住高舒悅，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她又急又委屈的爆哭。
“阿姐……”
“不好了！不好了！”
“著火了！”
一個鬼學生氣喘籲籲的跑上樓，指著樓下，“外、外麵有人在放火，火燒上來了！”
轟得一下，屋裡亂成了一鍋粥。
“都閉嘴！”
鬱燼臉色陰沉，製止住他們，“有辦法滅火嗎？”
“我們沒有實體，接不住水……”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嗚嗚嗚，難道要死第二次了嗎？”
鬱燼想到了雲芙。
她是活人，可以接水。
但……教學樓這麼大，雲芙就隻有一個人，她能滅的掉火嗎？
“高佳宜和雲芙呢？”
看了一圈，沒找到雲芙的身影，鬱燼問著。
“我剛才看見她們往東邊去了，好像是教師辦公室那邊。”
雲芙在真假教學樓的連接點等著高佳宜出來，見鬱燼神情陰戾的朝她走來，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問著：“怎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把被鬱燼拽住手臂。
“跟我走。”
“去哪兒？”
雲芙回著頭，“高佳宜沒出來，我得等她。”
“會有人過去叫高佳宜的。”鬱燼心裡有些不舒服，他唇角下彎，“你這麼在乎她乾嘛？”
雲芙想說話，忽然聞到奇怪的味道：“什麼味兒？”
一股燒焦的氣味。
“哪兒著火了？”
雲芙立馬皺了眉。
鬱燼拉著她往樓下走：“有人放火，我送你出去。”
雲芙沒辦法一個人滅火，他得把她送出這個是非之地。
越往下走，煙熏火燎的味道越大，走到五樓時，火光洶洶。
“送我去哪兒？”
雲芙被熏得咳了好幾聲，黑煙滾滾，很快把她白淨的臉染黑好幾塊，“這根本出不去。”
這邊走不通，鬱燼立馬調換方向，帶她走另一邊的樓梯。
他脫下外套給雲芙擦著臉。
“怕嗎？”
雲芙凝著他的眼睛：“還是有一點兒的。”
鬱燼低笑出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彆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說著，他把雲芙抱起，朝著頂樓飛奔。
肖震想靠殺了鬱燼通關，但他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