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過的副本都是和很多人一起，這次是她第一回一個人，心裡很沒底。
“走吧。”
雲芙開了單元門。
不管有沒有周玉婷，雲芙早晚都得去一趟每個樓層，順手幫她這個忙不算什麼大事。
月亮灣是老小區，沒有電梯，隻能爬樓。
樓道裡光線很暗，陰森森的，牆上麵貼了很多小廣告以及亂畫的鬼畫符，臟得已經看不出原有的顏色。
周玉婷盯著牆看了一會兒，腦袋發暈，她不敢再看，揪著雲芙的衣角跟在她身後。
5樓到了。
雲芙示意周玉婷敲門。
周玉婷咽了咽口水，做好心理準備才抬起手：“你好，有人嗎？”
“滾！”
砰得一聲，是酒瓶子砸在門上的動靜。
周玉婷嚇得像隻鵪鶉，詢問雲芙：“怎麼辦？”
雲芙扶額：“再敲。”
在周玉婷敲了幾百下後，一個醉醺醺的胡子拉碴的男人開了門，他打著酒嗝：“我讓你們滾，聾了嗎？”
雲芙被酒氣熏得皺起鼻子，她順著門縫掃了眼501屋內的狀況。
好家夥，垃圾堆滿山，蒼蠅滿天飛。
雲芙編了個理由：“你家裡太臟了，有人向社區投訴，我們派人來給你打掃衛生。”
男人橫眉怒豎：“誰投訴的我，看我揍不揍死他……”
酒鬼男人忽然頓住，他揉搓著眼睛審視雲芙，而後露出見了鬼的表情：“是他？！”
沒等雲芙問是誰，男人嘟囔著：“打掃就打掃，反正不用我費力，進來吧。”
周玉婷不敢置信。
這麼簡單嗎？
雲芙趁機推銷自己的花：“要買花嗎？放在家裡可以淨化環境。”
這次男人的態度很強硬：“不買！”
在周玉婷進去後，門哐得一下關上了。
吃了閉門羹，雲芙也沒太在意，她抱著花下到三樓。
301開門開的很快，是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她不滿嘟嘴：“表姐，你怎麼才回來，我和姥姥在家等了你一夜，晚飯都變成早飯了。”
小女孩兒的馬尾嗖嗖變長，纏住雲芙的腰把她拽進了屋。
“阿嚏！”
小女孩兒看到雲芙手裡的花，怪叫一聲，“你怎麼把這東西帶回來了，快扔掉！”
雲芙不明就裡：“一捧花而已，你很害怕嗎？”
小女孩冷哼：“誰怕了，那個老女人打不過我，她花店裡的花都很臭，快扔掉！”
“不扔。”
雲芙拒絕。
小女孩氣得要炸，整張臉從中間豎著裂開，一排排尖銳的牙齒鑽出：“快扔掉！不然我就把你吃掉！”
雲芙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眨了下眼：“你牙縫裡有菜葉子。”
“……”
小女孩捂住嘴，眼神幽怨：“你討厭不討厭！”
她跑去衛生間照鏡子。
“總之，家裡不允許有花存在，你！快！扔！掉！”
見她這麼排斥花，雲芙隻好把花放回了自己的房間。
很奇怪，自從她進了301之後，好像對這裡的一切很熟悉，感覺住過很久的樣子。
小女孩出來沒看見花，滿意了，她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吃著冷飯，也催著雲芙吃。
“快吃，一會兒鋼琴老師要來給我上課了，他有潔癖，不喜歡家裡亂糟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