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痛徹心扉的一下。
費誠的整條手臂被切了下來。
嘰裡咕嚕——
手臂滾落在地上,蟄伏在地底的鬼手們聞到鮮血的氣息,迫不及待的鑽了出來,哄搶蠶食著那一點血肉。
一條手臂壓根不夠鬼手們分的,很快,它們盯上了奄奄一息的費誠。
費誠猛縮的瞳孔裡,是一隻隻猙獰的森白手骨以及向他跑來的玲瓏。
“不……”
費誠怕死的很,可明知自己陷入了死局,他更不願意連累彆人。
汗水混著血水模糊了視線,費誠哆嗦著嘴角:“彆過來……”
在看到地底冒出的一茬茬鬼手時,玲瓏心裡說不怕是假的,但她已經跑到了半截兒,這會兒轉頭往回跑的話已經晚了,而且她是離費誠最近的人,如果不嘗試著救一救他,玲瓏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眼見著鬼手就要落在費誠身上將他吞沒,玲瓏攥緊人皮,撲了過去。
玲瓏像個蓋世英雄一樣,降臨在了費誠的身邊。
“殺了他們就不能殺我們了!”
玲瓏一臉剛毅,她手裡的人皮一張裹住了費誠,一張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鬼手們頓住,想攻擊玲瓏但又因為人皮的存在不能動手,無能狂怒了幾分鐘後,不甘不願的原路返回了地下。
玲瓏沒有放鬆警惕,目光緊緊盯著半空中的菌絲。
菌絲晃了晃,以極快的速度退回到了鬱燼的身邊,然後親昵的去蹭雲芙的手背。
老婆老婆~
漂亮老婆~
鬱燼眉梢微挑:“行吧,我不殺找到線索的玩家,你們可以走了,但……”
“你們最好下次也有這樣好的運氣。”
雲芙拖延時間的小把戲,他不是沒看透,不過是順著老婆哄她開心而已,再順便騙她幾個親親討討好處罷了。
聽他這麼說,玲瓏才徹底鬆了提著的氣,她虛脫的癱在地上,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費雪如夢初醒,趕緊跑過去扶兩個人。
“姐!你以後就是我親姐!”她抱住玲瓏,“我這條命是你的了,之後你有過不了的副本喊我進去,我給你擋鬼!”
玲瓏笑了一下:“那沒必要。”
雲芙也想過去幫忙,剛邁出一隻腳,就被鬱燼給摁住了。
他漆黑的眼眸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寶寶,你的懲罰已經開始了,現在你除了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雲芙伸出一根手指,拜托著他:“我哪兒也不去,隻和他們說一句話行不行,說完我跟你回房間。”
費誠的膝蓋爛了,他沒辦法一個人走路,費雪和玲瓏隻好一邊一個架著他,男人的骨架很大,費雪和玲瓏吃力的出了很多汗。
“費雪。”
雲芙喊了一聲,把費雪叫到了角落。
“你們這樣……”
費雪聽的眉頭緊皺:“這真的是通關辦法?”
雲芙點頭:“對,你相信我,今晚你們是躲不過去的,所以一定要早下決斷。”
費雪吸了口氣:“好,我會告訴我哥和玲瓏的,你……不和我回牢房了嗎?”
“我回不去。”
雲芙笑笑,“我的罪行比你們的都嚴重,所以監獄長要親自監管我。”
“那你自己小心。”
費雪深深的看了雲芙一眼,留下這句話後,和玲瓏扶著費誠回了牢房。
是夜。
雲芙站在窗前,她掀開窗簾一角看著雕像轉動對準了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