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婉玗也跟著點了點頭,順勢接過話茬:“媽,前段時間我在廠裡碰到過唐同誌,您想知道什麼,也可以問我。”
齊暖陽猛地看向她,心裡莫名地緊張,生怕她和唐琳說些有的沒的。
洪婉玗被盯得莫名其妙,下意識蹙了蹙眉,好心解釋道:“不是媽對唐同誌的事感興趣麼,我正好可以給她解惑。”
齊老太太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咳,那個婉玗啊,我不是故意在家提及唐同誌,主要是今天我見著她,發現她的變化挺大的。”
洪婉玗點頭:“是變化挺大的。”
“以前挺樸實的一個孩子,現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說實話,她現在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顧家的好女人。”
洪婉玗聽了老太太這番話,嘴角當即勾起一抹譏誚,緩緩開口:“都說愛人如養花,女人娶進門,能長成什麼樣,全看男人怎麼疼。”
說著,她抬眼瞥了眼齊暖陽,“唐同誌二嫁都是如今這種狀態,說明她現任丈夫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不然,她哪來的底氣打扮自己,又怎麼可能把自己養得麵色紅潤、光彩照人?”
齊老太太目光在洪婉玗臉上的雀斑上停留一瞬,繼而掃了眼兒子。
“我很好奇她丈夫是做什麼工作的?居然能支撐起她如今的生活,還負擔得起她的高消費?”
下午在農貿市場裡,唐琳雖然已經儘量保持低調,但她和冷卉身上的衣服料子,以及手腕上的奢牌名表,還是暴露了不凡的消費水準。
她心裡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會願意為她們母女倆承擔如此高昂的開銷?
洪婉玗抬頭玩味地瞥了齊暖陽一眼,對老太太道:“這就要問你兒子了,他最清楚。”
齊老太太轉頭,目光落在齊暖陽身上,“他丈夫總不能比你還優秀吧?要知道,她一個半老徐娘,離了婚還帶個拖油瓶,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找她這樣的。”
齊暖陽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碗筷往桌上一擱,起身道:“我吃完了,你們慢吃,我先去洗漱了。”
洪婉玗垂眸夾菜,也沒有心情為老太太解惑。
齊老太太不需要她來解惑,養了幾十年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她才震驚。
齊暖陽的表現,說明唐琳二嫁確實嫁的男人很優秀,優秀到最少和兒子不相上下。
不然,齊暖陽的反應不該是這樣。
齊老太太想通之後,瞬間覺得飯菜也不香了。
“媽,你不吃了?”
“不吃了!”
洪婉玗看著齊老太太碗裡還剩下的一點飯,用她經常說的話堵回去,“這怎麼行呢?你那碗裡擱那點剩飯不吃,不是浪費麼?要知道浪費可恥,糧食珍貴,趕忙的把碗裡的飯吃乾淨了再走。”
想當初,她孕吐那兩個月,這死老太婆就是用這句話來堵她,她可記得清楚了。
齊老太太一噎,瞬間覺得連呼吸都不暢了。
最後兩口飯塞進嘴裡,如同嚼蠟,她得回去躺著緩緩。
把老太太成功氣走,洪婉玗看著飯桌上隻剩下她和齊越,笑得格外開心:“越越趕緊吃,吃完幫忙和阿姨一起收拾碗筷。”
齊越點了點頭,認真夾菜起盤子裡的最後一塊豆腐。
“啪!”
廚房裡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齊老太太,竟從床上垂死驚坐起,一拍大腿,趕忙下床。
“哎喲!作孽啊!洗個碗筷而已,怎麼還把盤子給砸了?這多可惜呀,你也太不小心了!”
洪婉玗剛要開口道歉,念頭忽然一轉,眼珠子骨碌轉了轉,立刻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撐著碗櫃,微微彎著腰,嘴裡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