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濤嘴角一扯,不屑地撇了撇嘴,語氣裡滿是不以為然:“她家是有點權勢,可那又怎樣?撐死了就在我們a市這一畝三分地,仗著這點門道橫行罷了。但你彆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比她家根基深、門路廣的人多了去了。”
他站起身,撓了撓頭思忖一會兒,說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人狂必有禍,天狂必有雨。她家這次不就踢到鐵板上了,上麵有人收拾他們了。”
冷卉微微歪著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語氣裡帶著點似探詢又似好奇,“你以前跟她走得挺近的,現在倒是從你臉上看不出半點為她擔心。”
“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我的擔心一文不值。”江景濤走到自己的自行車旁,一腳踢開撐腳。
“走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飯去!”
冷卉微微挑眉:“你還真請我吃飯?”
“吃飯還能有假?”江景濤好笑地看著她,微抬下巴,笑著催促道:“上來,快點。”
冷卉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廠大門,這會兒回去推自行車,要走好長一段路,實在麻煩。
無奈之下,冷卉乾脆利落的小跑兩步,坐上了他的後座。
江景濤誇張的擺了兩下自行車車頭,“哎呀呀,你這衝擊力夠大的,差點沒穩住,是不是最近又長胖了幾斤?”
冷卉先扶著車座穩住身形,等自行車徹底平穩下來,才沒好氣地在他背上重重拍了兩下。
“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車騎不穩,倒怪我多長了兩斤肉。照你這道理,以後娶了媳婦生不出兒子,是不是還得怪你媳婦的地不夠肥啊?”
張景濤一聽這話,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
好在迎麵吹來的風,稍稍吹散了臉上的熱意。
他清了清嗓子,“你現在怎麼說話葷素不忌?是不是跟你們巷子裡的那些大媽大嬸學的?以後少和她們接觸,沒得把你帶壞了!”
四月的風最宜人,不寒不燥,拂過臉頰時滿是清爽。
冷卉感受著輕風拂麵,漫不經心地說:“你覺得,我的意誌力會這麼不堅定?隨便一個人就能左右我的想法?”
江景濤沒敢說她就是頭強驢,趕著不走,打著還倒退。
冷卉拍了拍江景濤:“講真,蘇家最後會怎樣?”
“聽說會送往西北的墾荒農場。”江景濤重重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唏噓,“就憑蘇瑤那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性子,到了西北那種地方,怕是很難撐下去。”
冷卉腦海裡浮現蘇瑤平時精致的打扮,覺得江景濤說的對,從小嬌生慣養這點沒說錯,但後麵那句,她表示不讚同。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你就這麼篤定她到了西北就一定撐不下去?彆輕易小看任何人,蘇瑤也有旁人不及的優勢。”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在西北那荒涼的地方能乾什麼?”
冷卉冷哼一聲,“她的美貌就是她最大的利器,用好了,無往不利。”
江景濤:“......”
這一點,他無力反駁。
即使他不承認,也不能掩蓋蘇瑤的美貌,這是事實。
兩人一路拌著嘴,總算到了國營飯店。
江景濤利落鎖好自行車,和對方一前一後進了飯店。
大廳裡人聲喧嚷,好幾桌都坐滿了吃飯的人,而最紮眼的那一桌,居然還是熟人。
肖輝——上次在少華他姐的婚宴上碰到的高中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