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輝著急忙慌地往冷卉家趕,結果在半路上看到國營飯店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他撥開攢動的人群擠了進去,目光先是落在了唐琳身上,見她好端端地站在旁邊,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半截,這才有空注意到地上躺著的蘇瑤。
他快步蹲下身,查看蘇瑤的情況,並問身旁同樣屈膝蹲著的江景濤:“她這是怎麼了?”
“被你家狗砸暈了,要不要送醫院?”同樣的話,江景濤又問了一遍。
肖輝沒回答他,手指已經迅速扣住蘇瑤的人中,指腹用力按壓,直到那處被按下一個深深的紅痕,蘇瑤才悠悠轉醒。
江景濤是個直腸子,有話從來不會繞彎子。
他看著肖輝的動作,嘖了一聲:“嘖,我剛跟你說啥來著?讓你送醫院、送醫院!你這麼使勁掐人中,萬一掐出血怎麼辦?那不是傷上加傷!為了省這點錢,至於嗎?真是摳門!”
肖輝被這話堵得臉上有些發燙,抬頭瞪了江景濤一眼:“人不是已經醒了嗎?醒了就說明我的急救方法是對的,你個大男人哪那麼多講究!”
“得了,算了沒說。”江景濤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
彆人的媳婦怎麼救關他屁事,剛才多嘴了。
蘇瑤迷迷糊糊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湛藍的天空。
她意識還飄著,正想感歎一句:“這天真藍!”
肖輝的腦袋卻突然闖入視線,“感覺怎麼樣?有哪裡難受不?”
蘇瑤眨了眨眼,渙散的意識漸漸回籠,被狗砸暈的那一刹那猛地衝進腦海。
她心口猛地一揪,顧不得身體的虛軟,竟掙紮著離開肖輝的懷抱坐了起來。
目光在人群中掃過,一下鎖定在安然無恙的唐琳身上。
她怎麼沒事?
剛才砸暈的為什麼不是她?
肖輝看她愣神,眼裡流露出的恨意嚇他一跳,趕忙拽了她一下,“剛才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狗砸暈?”
一提起被砸暈的事,那是新仇加舊恨,像團火似的在蘇瑤心裡燒。
她死死盯著冷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裡裹著滿溢的怒火。
“是她!把我們的狗一腳踹回來,那狗直接砸在我身上,才把我砸暈的!哎呦!我現在頭還疼得厲害!”
肖輝轉頭看向冷卉:“你......”
冷卉打斷他,先聲奪人,語氣裡全是質問:“彆在這裡你呀我呀的!我倒要問問,你家到底是安得什麼心?一條瘋狗也敢隨便放出來晃悠,這要是真咬到人,你們負得起這責任嗎?”
“什麼瘋狗?我這狼狗就是長得高大威猛了點,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瘋狗了?”
蘇瑤扶著肖輝的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懟上冷卉。
冷卉上下打量她一遍,搖了搖頭,就在蘇瑤不明所以的時候。
她說道:“你那狗和你一樣神經病,不是瘋狗是什麼?”
“你、你才神經病!”
這時,地上的狼狗突然嗚了一聲,從痛苦中醒來,眼神凶狠地瞪向冷卉。
冷卉與狗眼對上,微微挑了下眉頭。
嘿!這瘋狗還知道仇人是誰,那就更不能留。
冷卉在嘈雜的人群中掃了片刻,目光很快定格在一個狹長臉,顴骨高高突起,皮膚蠟黃且粗糙的中年女人身上。
她揚聲喊道:“宋主任,你來評評理,這人帶著瘋狗上街算不算故意傷害?街道上這麼多街坊,萬一咬到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