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
頭頂傳來熟悉的爽朗笑聲，帶著幾分戲謔的暖意。
冷卉猛地抬頭，眼底瞬間迸出亮閃閃的欣喜，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你今天到的？”
“剛到沒多久。”蕭野溫和地回答，等她站穩便伸手，自然接過她手裡沉甸甸的板油，“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下午沒事去了趟山裡，弄了兩捆柴，然後又去了趟白水河，時間耽擱了。”
兩人一起走進屋，一股暖氣瞬間裹住了冷卉微涼的身子。
緊接著，廚房方向飄來的飯菜香直往鼻子裡鑽，混著柴火的煙火氣，暖融融的滿是家的味道。
蕭野提著板油去了廚房，案板上很快傳來切東西的輕響。
冷卉舀了盆熱水，簡單洗漱去了一身寒氣，便挨著藕煤爐子坐下，雙手攏在火邊取暖。
“今天下午怎麼弄了這麼多魚回來？這大冬天的，坐在河邊釣魚，那河風一吹，你不冷嗎？”
在a市沒有暖氣，到了冬天，江書雪沒事基本是坐在爐子旁邊烤火，比起南方的濕冷，她覺得京城那邊冬天對老人更友好。
“還好，誘餌弄好了，其實釣魚不用費多少功夫。”
這話江書雪是不信的，隻當這丫頭是在安慰她，“乖乖，家裡不差這口魚吃，下次彆去河邊吹冷風了，小心凍感冒了。”
冷卉笑著應下。
楊春花把晚飯做好，一大盆魚火鍋端上桌，再配上幾樣自家院子種的青菜，算是冬天最受歡迎的菜式之一了。
江書雪衝著廚房喊道：“小野，板油切好就先撂著，彆忙活了！先過來吃飯，煉油的活兒不急，吃完飯慢慢弄也耽擱不了！”
冷卉下午在外麵凍了小半天，手腳都僵透了。
此刻捧著溫熱的粗瓷碗，半碗鮮濃的魚湯下肚，暖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裡，瞬間蔓延四肢百骸，渾身從裡到外透著股熨貼的暖意。
她問蕭野：“你這次過來，能在這邊呆多久？”
蕭野夾菜的動作一頓，唇角微微勾起，“差不多可以呆一個星期。”
大家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年後初三就要離開。
冷卉夾了塊嫩魚肉放進碗裡，隨口問道：“宋叔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他今年過年還有假嗎？”
不等蕭野回答，江書雪眼底掠過一絲惋惜：“你宋叔手頭還有些工作沒完成，這次就沒跟小野一起回來。至於年假，怕是懸了，越是臨近年關，他那邊越是離不開人，估計又得在崗位上守著了。”
蕭野聞言緩緩跟著點頭，宋團剛休假回去沒多久，不可能過年又回來，部隊這麼多戰友，有的人已經連續五六年沒回家過年團圓了，休假總得輪著來，不能都紮堆趕在年根上。
冷卉眼底浮起幾分惋惜。
若是往常，沒這兩個新添的小家夥拖累，說走就可以走，背著包袱就能趕去部隊，陪著他熱熱鬨鬨過個年。
唐琳將冷卉眼底的失落瞧得真切，眼底浮現一抹笑意，語氣帶了幾分打趣：“瞧你這孩子氣的模樣，成天就惦記著往外跑。在哪兒過年不是過？你是不是夜裡幫我帶娃帶煩了，想你宋叔回來甩手給他吧？”
說起夜裡帶孩子睡覺，冷卉就愁得慌。
太耽擱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