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瞥見他的水壺,趕緊擺了擺手,反手從自己的帆布包裡摸出水壺,輕輕晃了晃,壺裡傳出水聲,還剩下小半壺。
餅乾可以吃他的,水壺大家都對著喝,她可不想喝他的口水。
周立軍似乎看懂了冷卉嫌棄的眼神,忍不住嗤笑一聲:“這會兒倒是嫌棄上了!”
冷卉白了他一眼,難道他不嫌棄彆人的口水?
周立軍忍俊不禁:“等會兒吃完休息一下,恢複點體力,便跟著我們一起下山吧。”
小李公安驚訝地看向他,問道:“我們不搜山了?”
周立軍:“我剛剛得到消息,兩名嫌疑人躲在一個偏僻小村落的豬圈裡,被我們的隊員發現,已經抓捕了。”
“抓住了?”小李公安心裡咯噔一下,他還想著抓捕嫌疑犯立功呢。
如今看來,此功與他無緣。
“抓住了就好,我們也好安心回家睡覺。”冷卉將最後一塊餅乾塞進嘴裡,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休息好了?”周立軍問。
冷卉點頭:“嗯。”
“既然休息好了,那就一起下山吧。”
冷卉這邊有四人,加上周立軍帶來的幾人,除去送病人下山的四人,現在剩下還有五人。
五個人四把鐵皮手電筒,就冷卉一個人沒有準備。
“周隊,你是不是區彆對待啊?怎麼他們包裡準備了手電筒,就我沒有?”冷卉拍了拍自己的帆布挎包。
周立軍瞥了眼她的挎包,很敷衍地回道:“你的包裡沒有手電筒嗎?那可能是漏掉了。”
冷卉:“......”
這個年代的鐵皮手電筒,用的是一號乾電池,有裝兩節電池的,也有裝三節電池的。
它們都有個共通點:亮度不夠且不經用。
五個人走夜路下山,為了節省電池還不敢全部打開,隻能打開兩把手電。
前麵帶路的人手裡拿一把手電筒,最後壓隊的人手裡拿了一把。
冷卉被安排走在中間,結果是那昏暗的燈光根本照不到她腳下,她隻能本能地跟著前麵的人走。
這要是一腳踏空,不得直接從坡上滾下去?
冷卉這個想法剛冒出頭,隻聽“哎!臥槽!”一聲驚呼——走在她前麵的小李公安腳下一滑,身子猛地一個踉蹌,竟順著坡勢直直滾了下去。
“操!”一聲國粹混著碎石滾落的聲響,在山穀裡撞出回聲。
“小李同誌,哎、哎,我差點被你拽下去!”走在小李前麵的任公安一手揪著褲頭,心有餘悸,差點褲子都被扒下去了。
突發情況來得猝不及防,手電筒也顧不上省電了。
前後兩個手電筒的光束擰到最亮,齊齊都射向了陡坡下方,卻像被濃重的夜色吞噬,沒探多遠就散成了模糊的光斑,連坡上的灌木叢都照不真切。
章啟宇朝陡坡下著急喊道:“小李同誌,你還好吧?”
“我、我暫時沒事,我抱住了一棵樹......”
“還好!”
大家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