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微微挑眉,輕蔑道:“就你們出口那快淘汰的老舊機械,真沒什麼技術含量,說不定我還真能修好。”
兩個洋人聞言,捧腹大笑,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冷卉沒理他們,轉頭對緊皺著眉頭的張鐵山道:“不就是修機器嗎?他們愛去不去!真要是不去,我們也彆慣著!從現在起,他們在國內的吃、住、行,所有開銷一概不承擔,讓他們自己掏腰包!我就不信了,離了他們,我們的機器還轉不起來了!”
威脅誰不會!
兩個洋人一聽這話,沒感到威脅,反而胸膛劇烈起伏著狂笑起來,金發男人抹了把笑出的眼淚,用帶著濃重萊茵口音的德語腔中文慢條斯理道:
“閣下這話可真有意思——那可是我們德係精工鍛造的機器,你們手裡的圖紙看得懂嗎?怕是連上麵的公差標注、齒輪模數都摸不透吧?”
冷卉冷笑:“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讓你們自認為我們看不懂你們的圖紙?”
金發男人伸手指向張鐵山,眉頭一挑,得意地說道:“我們可是他們用誠心請來的,如果你們這邊有這樣的人才,他還會像狗似的去求我們嗎?”
張鐵山隻覺得臉上像被燒紅的鐵板熨過,火辣辣地燙,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是他們沒用,丟了國人的臉,在這些洋人麵前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可德式機器的核心技術壁壘就像銅牆鐵壁,他們搗鼓了數月也沒弄懂。
冷卉抬手拍掉金發男人的手指。
金發男人手背一疼,本能地縮回手,“你......!”
冷卉無視他,轉頭問張鐵山:“張副廠長,你們廠的機器和我們a市機械廠的機器有什麼差彆?”
張鐵山雖然不知道冷卉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回答:“當年我們都是進了同一批機器,型號都差不多。”
冷卉又問:“您知道我們市機械廠去年機器也壞了一批是怎麼維修好的嗎?”
“怎麼修好的?”張鐵山問道。
這會兒,他也想起a市機械廠了,他們當時一起進的機器,怎麼a市的沒事,就他們的壞了沒人修呢?
冷卉指了指自己,“我修的!”
說著,她又指了指兩個洋人,挑釁道:“如果他們再敢擺譜,你就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去,我們伺候不起洋二師兄!以後你們的機器出現問題解決不了,可以來a市找我。”
兩個洋人臉上的戲謔瞬間僵住,心底猛地一沉——他們可是帶著公司的硬性任務來的!
這東方國度的機器維修生意,本就是靠著技術壟斷拿捏得死死的,每年躺著就能賺走大把馬克。
要是這次任務黃了,讓這群人自己摸透了核心技術,以後誰還肯掏高昂的維修費?
公司的搖錢樹豈不是要斷了根!
估計等他們回去,公司也得解聘他們。
張鐵山興奮了,“冷同誌真能維修德係機器?”
冷卉好笑道:“這種事我可不會拿來開玩笑。”
張鐵山興奮差點跳起來,“那太好了!我......”
“等等!”金發男人打斷他們:“你們剛才說的一定不是真的!這根本不可能的事!”
冷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你們可以繼續擺譜,我保證讓你們灰溜溜、連滾帶爬地滾回去!你們回去後,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我就不敢保證了!”
張鐵山眼珠一轉,笑著向前握住冷卉的手,激動道:“冷同誌,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是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啊,要不這樣,這次你跟我們回去,直接幫我們把機器修好?”
說著他指了下兩個洋人,“等火車到站,我立馬派人把他們送回去!”
冷卉大笑,得意地瞥了眼兩個洋人,“好!那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