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的眼淚立馬自己淌了下來,她的孩子找到了,回家啦!
“你們兩個兔崽子死哪去了?天黑了還不著家,知道我和你們爹有多急嗎?”
“娘,彆說了,我和大哥受傷了,趕緊扶我們回家。”
受傷了?
“傷哪了,怎麼那麼不小心?要不要叫大夫?”
“先回家再說。”蕭平一晚上沒休息過,現在又累又渴。大晚上的叫啥大夫?要去也是明天,村裡的老東西說了不看他們家的人。他和蕭雷穿一條褲子,他兒子不能讓他看,怕被下黑手。
他們家沒有煤油燈,還好蕭平手裡還有個火把,楊氏舉著火把靠近兒子。
兩人都狼狽的跟路邊的乞丐一樣,頭發亂成了雞窩,臉上好幾道劃痕,都出血印子了。衣服也是拉拉胯胯的,不止破洞,都破成布條了。
“你們在山上乾啥了?”
“天黑看不見路,我們滾下山了。”
“哎喲我的老天爺,快給我看看傷,當家的,拿著火把靠近些。”
“娘,我腳扭了,你看都腫了。還有身上還有好幾處刮傷。”
“娘,我手摔下來的時候砸到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斷了。”蕭勇的手臂耷拉著,楊氏稍微一碰他就疼的嗷嗷叫。
“當家的,快去叫大夫,大勇肯定傷到骨頭了。”骨頭的事可大可小,兒子傷的還是右手,萬一嚴重以後不能乾活了怎麼辦?
“我可憐的兒子呀,你們沒事上山乾啥呀?”楊氏伸手就想打人,可是想到他們已經傷這麼重了,不能再打了,抬起的手重新放下。
“找啥大夫,你忘了老王八蛋當著全村的麵咋說咱們的?他不會再接我們家的活。”
“兒子怎麼辦?”
“明日去縣城。”
“可是縣城看病特彆特彆貴,咱們家沒多少銀子呀!”
“要不怎麼辦?你覺得我去求陳大夫他就能給咱兒子看傷了?”
“大夫治病不是應該的。”
蕭勇都快疼死了爹娘還在吵架,“你們彆吵了,人家為啥不給咱倆家看病你們不清楚?誰叫你們連診費都要賴的。”
因為他們爹娘賴診費,他們出去被兄弟嘲笑了多久他們知道嗎?甚至有些到現在都不願搭理他們,不帶他們玩。
楊氏張張嘴,很想說陳大夫不給他們看病不關診費的事,村裡的窮人他都是不收診費的。
可是說這些有啥用呢?
“當家的,他們傷的重,你去求求陳大夫,咱們這次一定不賴診費。”
蕭平無奈,自己生的跪著都要寵到底,灌了兩瓢水又跑去大夫家。
“娘,我們餓。”
“我還渴。”
“我做好飯了,現在就端給你們,等等哈。”
跑了一半突然想起他們渴,一人先給衝了一碗紅糖水。
他們跟驢喝水一樣,幾下就乾完了一大碗水。剛好喝完楊氏端來飯菜。
“一人一個荷包蛋,趕緊吃。”
蕭勇沒受傷的手拿著窩頭就啃,蕭強一手窩頭一筷子雞蛋,跟餓死鬼投胎沒差。
楊氏靜靜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一邊還念叨讓他們慢點吃。
蕭平拍開了老大夫家門,看到是他立馬黑了臉,“你來乾嘛?”
“大夫,我家兒子從山上滾落受傷了,勞煩你去看看好嗎?一個傷到了手一個扭傷了腳。”蕭平態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沒空,不是說了你家以後彆找我看病,看不起。”說著抬手就想關門,他和姓蕭的沒啥好說的。
“哎哎哎,等等,等等!”蕭平急忙伸手攔門,“大夫,我們給銀子給銀子,我保證,這次診費絕不會拖欠,給雙份。”蕭平豎起兩個手指頭。
陳大夫氣樂了,給雙份他覺得他是賺到了是吧?他們家難道不是兩個人看病。
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無恥到這地步的。
“滾滾滾,你們家甭來找我,老夫沒本事登“貴府”的門。”
“陳大夫,我兒子真的傷的很重,拜托你去給看看吧,醫者仁心啊大夫!”
去特娘的醫者仁心,彆道德綁架他,他對惡人沒德。
“爹,怎麼了?”
“哄他出去,又想騙老子去乾白活。”
陳大夫的兒子一看是蕭平,立馬紅了眼。王八蛋還敢上門啊,再上門就喂他吃砒霜。三五下初二的幾把把人推出院子,門“哢”一下插上,滾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