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她趁人不注意拉住陳嫂子對著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陳嫂子溜回了村尾。
“娘,姥爺他們要通知嗎?”
“族裡會有人幫忙通知,還有你小姑他們這些村外的族長會派人通知的。”
哦,原來族裡還乾這事,她以為這些是自家人通知的。
“你爹他們得守著你爺爺,族長是老爺子的親大哥,他會幫忙處理瑣事的。”
原來是這樣。
“娘,哭不出來咋辦?”
宋氏為難了,閨女和老爺子感情不深,哭好幾天確實為難他們,也會哭壞眼睛。
“頭低一點,嚎幾嗓子。”
趙茹心跪在院子裡心裡罵咧咧,錢老頭子沒了她跪了好多天,膝蓋現在還腫著沒好,爺爺沒了又要繼續跪,還要哭,她眼淚早就哭乾了好嗎?
一家子在院子裡跪到天快亮一個個的起身回屋歇口氣,一會吃口飯還要繼續。
趙小雨的記憶裡,他們家準備的還算充分的,村裡好像很多人家不會租墊子,跪在雪地裡好幾個時辰,那個滋味才是真的爽,哭的也很真切。
吃完飯後說是他們不用在院子裡繼續跪著了,臨近年關,喪禮隻能倉促辦理。
三個兒子飯後就給老爹換上了喪服,棺材備好了十來年,他們把老爺子抱進了棺材,所有人去堂屋裡守靈。
一個上午,趙小雨發現自己嗓子啞了,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梨花也是蔫噠噠的。她佩服身邊的趙家人,尤其是大伯母二伯母,他們好像沒事人一樣。
臨近中午晌,趙麥花一家子來了,馬大財扶著一邊哭一邊想往地上倒的麥華,不斷的安慰著。
趙小雨其實很奇怪,她有些不懂為啥這裡人哭喪一定要擺出一副站不住的樣子,昨晚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見過幾個了。
一個喪禮,一出又一出看的她唉聲歎氣,自己要學的好像還很多。
“娘啊,小姑沒來爺爺就入殮了沒事嗎?”
“沒事,族長點頭的決定,她鬨不起來。”
家裡人太多,他們又要守靈,族裡自發來幫忙的人不少,加上趙大樹買的人。除了偶爾和吊唁的人寒暄幾句,聽他們安慰幾句,似乎所有人的任務都是跪著哭就行。
下午,定做的紙紮來了,買了不少,一院子全是,喪禮的氛圍感更濃了。
馬大財盯著院子裡趙大樹家的下人,很是羨慕,如果這些人都是伺候他的該多好。
趙麥花有些生氣,她爹都沒了,當家的為啥還要竄來竄去,沒看到大家都跪著嗎?
族裡好幾個人看他的眼神他沒感覺嗎?在這種時候他不表現表現孝心要啥時候表現?
老孫氏坐在靈堂上,對著老頭子的棺材發愣,昨天還好好跟她聊天的人現在就走了,以後再也不能跟她說話,再也不能罵她了。
從此,她的炕頭隻剩下自己一個了。她不禁覺得有些冷,攏了攏身上的棉襖。
哎,人這一輩子到底是圖啥,老頭子苦了一輩子,要強了一輩子,最後得到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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