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笑的陰沉,家裡的銀子能給三弟花,他可以知道他們藏錢的地方,隻有他和老二,和外人無異。
他們不慈,他就敢不孝,現在家裡的情況和爺之前沒差,等爹娘百年之後,任勞任怨的他估計一點家產的都分不到。
現在不能偷,家裡的銀子已經被爺奶霍霍完了,再等等,等等……等他成親的時候乾波大的,成親後帶著媳婦分家。以後她耕地他抄書,他的小家一定能欣欣向榮。
趙大文回家的兩天,家裡亂了兩天。閨女好像受了大刺激,吵著鬨著要去府城治病,她也不想想,錢老夫人下的藥肯定不可能讓他們輕易解了,也不想想他們家啥環境,怎麼可能請的起府城的名醫,做事一點不過腦子。
最讓他窩火的縣城的大夫,作為大夫怎可胡言亂語,上下嘴皮子一碰隨便說幾句便讓他家炸開了窩。
“爹,我要去府城,你把當初錢家給你的銀子還我,那是我的賣身銀,我要拿去治病。”
“你能不鬨了嗎?這藥喝下去就是無解,錢府大夫差?你以為錢老爺子不知道他媳婦乾的齷齪事?他都沒法子的事情你能怎麼樣?”
“可是大夫說府城名醫能治?”趙茹心執拗的說,她覺得大夫的話肯定比爹娘靠譜,他們就是不想花錢。
“孩子娘,你再帶她去找那個大夫,問清楚,府城誰能治,要花多少銀子,確定能治好不?”趙大文不信釘死了肚子還能發芽,肯定是大夫自己沒法子胡說八道替自己開脫。
“好,去就去!娘,我們走!”趙茹心拉著王氏直奔醫館,如果大夫說能治,她怎麼也得鬨的房子賣掉,她掙的銀子給她治病天經地義。
反正在縣城已經沒臉了,她一天都不想在這裡住下去,賣了剛剛好,去其他縣城重新來過。
王氏無奈極了,閨女的心思她懂,當家的心思她也懂,要怪還是怪大夫,沒事瞎嗶嗶啥,把他家攪的家無寧日,對他到底有啥好?
“大夫,請你說清楚,府城哪個大夫能治我閨女的病?需要花費多少銀子?實不相瞞,因為這事閨女這兩天鬨的厲害,嚷嚷著想賣了房子治病。我們隻想聽個準信,請你如實說。”
大夫:……所以你們不是主仆關係,不是名門後宅下的毒?
“我以為你們家境優渥,能尋得好的大夫,可能還有一線希望。如果一般家境,還是放棄吧,就算花銀百兩可能也隻是打了水漂,希望渺茫。”
趙茹心繃不住了,在醫館哭的死去活來,“大夫,你不是說我還有很大希望嗎?”
“我是怕你想不開多說了些,你這情況,怕是藥石無醫了。”
王氏很滿意大夫的回答,如此說了閨女應該就不會繼續鬨了,收拾收拾回村裡,縣城的房子租掉,等換個環境,每天做點農活,也就不會想東想西了,現在的她,就是閒的。
沒錯,王氏也想回村住了,當家的說的對,回去後他們能省不少花銷,在縣城出去買個菜她現在都要蒙著臉,遇見相熟的人家看她就跟看笑話似的,太難受了。
先回村裡躲一陣子,世人都健忘,等過個一兩年,事情過了再說。
“娘,我怎麼辦?”
“沒事的,到時候咱們找人家的時候給你找個有孩子的就好,娘給你多準備點嫁妝,一定沒事的,彆怕啊!”
趙茹心不說話,她不想給人做後娘,不是自己肚皮出來的怎麼可能跟她親,三叔不就不肯要彆人家的孩子嗎?哪怕是至親的。
“彆哭了,你哭的娘心都碎了,走,咱們回家。”
王氏用力拽地上的閨女,咋都拽不起來。
其他看病的很是同情,這姑娘怕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了吧?哭的這樣傷心,大夫還一直勸她想開點。
“茹心,地上涼,你身子不能受寒自己忘了嗎?”
趙茹心的心比地上還涼。
她知道不是娘收買了大夫,因為之前娘沒出門過,她確實是沒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