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樹拒絕,泱泱去了後邊的馬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可不能熏著自家人,剛才排隊的時候,彆以為他不知道好幾個人都退了兩步,討論的時候都不願意轉頭,嫌棄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好像他們不臭似的,三天沒洗澡誰還沒點味了?
馬車上,蕭雷跟他們說這次的考題特彆難,特彆特彆難,趙小雨似乎知道老爹萎靡的原因了。
下了車,趙大樹直奔浴房,蕭雷和夫子聊了會也去洗澡,這次備了兩間浴房給他們。
夫子有些憂愁,看大樹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下一場他能不能堅持,八股一直是他的弱項。
事在人為,努力過不後悔,他再去想想,給他們多出幾個試點吧。
夫子念及他們今日太辛苦,讓他們直接睡覺,默寫啥的明日再說。
趙小雨和宋氏一頭紮進廚房,尋思最滋補的東西,趙大樹需要進補,非常需要。
第三場考試,趙大樹在夜色下看著考場,“閨女呀,爹有些腿軟。”
趙小雨心疼的不行,“不行我們不考了,童生足矣了爹,咱不折騰了。”
趙大樹眉心一動,不折騰了?他想,非常想,這個院子他有陰影。
可是……就此放棄回家咋打老爹的臉?也對不起夫子。
“不過是三天而已,你爹我熬的住。”
說著違心的話下了馬車,拎著考籃跟蕭雷一起進了考場。
“雷子呀,叔太難了。”
“叔如果覺得辛苦這次考完後就彆再繼續了,你想要的蕭雷替你去拚,你和嬸兒安享晚年就好。”
趙大樹第一次因為蕭雷感動的稀裡嘩啦的,“你要記住,彆以後做了官負我家丫頭。”
“定然不會,蕭雷發誓。”
趙大樹:……閨女說男人的誓言比不上一個饅頭。
“叔信你。你說這次考試會不會更難呀?”
一定會更難,夫子說一場勝過一場,蕭雷安慰說,“對我們難對彆人一樣也難,昨天我們出考場彆人不是一樣做的辛苦,叔隻要儘力做就好。”
話說的好像也沒毛病,趙大樹背上背一個,手上拎一個找到自己座號後,安心坐下等試卷。
這次他和蕭雷終於都不是臭號了,因為這次的考生明顯少了不少,有些人上一場考懵了,這次直接放棄不來了,說不定已經在回家路上了。
他慢慢研墨,讓自己靜下心。
閨女說,緊張的時候做點彆的,比如舒展舒展身子,比如研墨。
“叮鈴鈴!”
鈴聲響起,剛才還喧嘩的考場刹那安靜,他端坐著,雙手鄭重接過這次最後一份試題。
接過後全部閱覽一遍,這次考試也隻有三大論題而已,待看見最後一個最難的,陡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一看再看,然後趴在桌上悶笑。
哈哈哈!
走了狗屎運的兩個人終於時來運轉了,哈哈哈……他趙大樹的春天來了!
衙役路過,見有個人趴在桌上抖著肩膀,以為他正在哭。
難哭了?
每次監考各種神經病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不影響彆人不必理會。
蕭雷看到試題後也怔愣許久,隨後捂嘴偷笑,趙叔現在一定樂開花了吧?
他拿過草稿紙,整理了一番思緒後,看著考題久久不曾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