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擺酒不?”
“擺,必須擺,最近可把我累到了,必須好好開心開心。”
“成,娘一定過來吃你的席。”
吃席好呀,絕對沒人敢攔著她不讓吃肉,多吃點解解饞。
趙大樹:咋聽著恁不對味呢?是他的席,好像也沒錯。
“大樹,我記得中秀才衙役會來家送喜報的,你的啥時候到哇?”
“快到了吧,不急,我留府城看榜了,中是板上釘釘的。”
“確定沒眼花?”
“沒有,我和雷子反複確認過,咋?娘覺得我眼瞎,不認識自己名字?”
“不是,你名太普通,難免有重合……”老太太聲音越來越小。
趙大文眼睛一亮,還真有這可能,畢竟喜報還沒送來不是嗎?
趙大樹臭著臉,“怕是讓你失望了,我名是普通,卻因為普通才不會有人撞名,有幾家泥腿子養的起讀書人,不像大哥,全家托舉出一個大秀才。”
“也是!你說的對,還真可能沒人跟你重名。啥時候辦酒?”
“等等吧,喜報來了再說。”
“記得給我找大夫。”黃氏明明買來的下人,卻不肯聽她的,嘔死個人。口口聲聲為了她好,以前不說話的人現在沒事就給她念叨身體好多重要,為了口吃的不值當啥的,耳朵都聽出了老繭。
老宅一戰,因為老孫氏的攪和,雙方打了個平手,彼此都有些傷。
趙大樹一走,各自回屋。
李氏沒了乾活的動力,她坐在炕上傻傻的,閨女在旁邊嗷嗷叫也不想理,剛才出屋的時候大柱子看她的眼神就像臘月裡的寒冰,他恨啥她很清楚。
可是就算給他念,大柱子真能幾年念個秀才出來?
她咋那麼不信呢?
趙大文飄著回屋的,今日的事對他打擊太大了,連親娘都覺得他不如老三,後悔自己選錯了人,旁人會咋想?
不是,閱卷的大人是瞎子?這人都能上?
王氏都可憐自己男人了,他看著都快碎了。
“當家的,現在咱們不是傷心的時候,三弟和蕭雷同時中,你想想他們的夫子起到了多大作用?
如果他能教我們的孩子,甚至願意教你,我們是不是還有的博?”
她看出來了,家裡頭的是個大廢物,除了抄點書其他甭指望了,包括縣城裡的夫子。
要不人咋說府城好呢?老三隨便挖來一個都是寶貝。兒子不能繼續由著當家的霍霍了,她想送去老三那裡,就算死皮賴臉跪下哀求都要送過去。
“你說的是,他們能考上定然是夫子的功勞,我也不是沒去求過,人家不肯教怎麼辦呢?”
“跪下求,不答應不起來,我們全家一起去,帶上孩子。不是說什麼金什麼石頭能開嗎?我們誠意足夠絕對能打動夫子,以後你安心在家抄書,為他們掙束脩。”
跪下?
趙大文呆愣住,媳婦讓他跪一個夫子?她腦子進水了?他們何至於犯賤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