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趙大勇無力靠在炕頭,深深呼氣,“誰讓我們理虧,誰讓三柱子不爭氣呢?彆說了,我認栽,明日你還要去伺候娘,早點睡吧。”
想到老孫氏,李氏就恨得牙癢癢,不肯消停的死老婆子,她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王氏也在屋裡罵趙大文,銀子銀子,啥都要出,他們家的錢都要花沒了,幾年白乾了。
“你個廢物不會不給,事老二惹的,憑啥我們要幫他擦屁股。”
“彆說了,老娘說三個兒子均分,老三也沒意見,我能怎麼說?作為長子我說不管她?”
“你就不能勸勸老三讓他出了得了,這麼幾年都過來了,為啥現在要改?”
“你以為老娘為啥提這些?還不是老三的意思。”
王氏噎住,“你想過沒有,每個月管吃食一年得花多少?還有其他費用。”
“彆說了,改不了了,你沒聽見老二怎麼打三柱子?你以為他不恨?”
“他活該,生了個惹事精大禍害。”
之後,趙大文被王氏足足罵了半個時辰,耳朵都長老繭子了。
趙大樹一家子住的遠沒聽見老宅的吵鬨聲,他急著回家跟媳婦閨女報喜,今天一仗打的漂亮。
“爹,明日我們可能都得守著奶。”
趙大樹點頭,“嗯,今天村裡好些人已經想動了,明天看你奶的絕對人多。”
“是啊,老人重傷,兒子媳婦孫女不守在床頭怎麼行?這幾天怕是都要留在那邊。”
想到來來往往的人趙大樹就頭疼,“你奶愛熱鬨,明天她心情準好。”
“今天疼的厲害不?”
“她說自己疼,我覺得還好,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
“明天估計中氣更足,三柱子到現在沒現身?”
“沒有,我也不知道你二伯咋想的,現在不跪下認錯,以後彆人會怎麼說他?三柱子要背負一輩子了。”
“可能這會子眼裡心裡全是沒了的銀子,哪有時間想這些。”二伯才是家裡最會算計的,以前也是冷眼旁觀他們一房受罪,一心巴結大伯。
她被賣的事兒他知道,事先提醒過嗎?沒有,跟他沒關係的事兒他怎麼會管?
明哲保身沒錯,可他太過冷情,除了二柱子其他兒子也隨了他,自私薄情的很。
隻不過三柱子是壞,小小年紀有種以後能混黑的感覺。
“爹,趕緊趁這機會和三柱子斷親吧,這孩子以後難,我怕他借我們名頭乾壞事。”
“斷親?”
“嗯,早上想跟你說來著,這孩子我瞅著危險的很,殺人放火沒他不敢乾的,你看現在已經管不住了。”
“你說的對,今天早上還在人家家裡撒野,趕他走都不走,你說他怎麼沒臉沒皮呢?”
“估計在學堂被夫子罵習慣了,覺得自己這樣特彆能乾,你說啥我都不理,你能拿我怎麼辦?”
標準的熊孩子,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