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
在河邊,劉順子碰到了一樣焦躁的村長。
“你說又不是咱們考試,我們到底在急啥?”村長很不解,去年看大樹考試都沒他們緊張。
“是啊,大樹真厲害,多大事都穩的住。”
“關鍵他們家人也能穩住,你看宋氏和小雨,家裡兩個人考試,他們該怎樣還是怎樣。”
“所以啊,到底還是我們太沉不住氣了是嗎?”
“肯定是。”
不用說,他們就是穩不住自己。
“我在家裡也不敢表現出來,孩子夠緊張了,看到我們這樣他怕是更緊張。”
“是啊,這不就跑出來了,村長,明日我打算去買豬頭,燉燉補補腦子,你要一起去不?”
“豬腦能補?以前我媳婦說魚腦子最補。”
“嫂子聽誰說的?”
“弟妹,說是魚腦子補腦子,魚眼睛明目,他們家經常燉魚湯給大樹和蕭雷喝。”
“買魚,明天我就去買魚。”
沒有賣的他劉順子下河去撈,一定不能讓兒子虧著了。
“其實我們真不必太緊張,自己家孩子幾斤幾兩還不知道?人家夫子都說了,這次隻是讓他們去試試,體驗一下。”
夫子都不覺得他們孩子能中,所以他們到底著急個啥?
“話是這麼說,總想著有個萬一,村長你說是不?其實能進考場,我已經覺得光宗耀祖了。”
“我也是,以前哪裡敢想,現在起碼識字的是不是?”
“可不?”
兩個男人成功把彼此安慰好了,本來還抱點希望,現在成功一點希望不抱了。
就是去送人頭,給人家做陪襯的,他們有啥好緊張?
“村長,你們啥時候去縣城呀?”
“打算和大樹那會子一樣,提前五天過去。”
“也行,左右咱們這和縣城也近,家裡收拾好沒?”
“過幾天再叫人去收拾,”村長想起在縣城沒房子這次也要去考試的兩家人。
“許家我跟他們說了,到時候住我們家就行,至於趙大文,他恁本事愛咋滴咋滴吧。”
“他自己在縣城又不是沒房,還需要你擔心?”
“是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他縣城房子好像一直租著。”
“對,租子足夠住客棧了,我們管好自己就行。”
大樹不在,他還能蹭誰?
誰搭理他?
“話說他們家孩子今年應該能上吧?”
“說不準,”村長搖頭表示自己不看好,“你還記得去年為啥沒考上不?”
“好像說是弄臟了試卷。”劉順子回憶著說。
“就是,說明那孩子心和我們一樣焦躁,遇事就緊張,你說這種心態能考好?”
“今年趙大文肯定叮囑他彆緊張。”
“問題是有時候你越叮囑他就越緊張,順子你懂我意思不?”
劉順子重重點頭,隨即壞笑一聲,“今年若是還不中,他老子怕是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