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怒火起,腳下越走越快,倆父子沒法子,隻能硬跟。還好到底不遠,比以前村裡走到縣城不知道近了多少。
到的時候,趙家棟覺得自己都走出汗來了,擦了把額頭,接過考籃,“爹娘,我進去了。”
“好,進去吧!”
“彆心急彆緊張,慢慢考知道不?”
“兒子曉得了。”
王氏不肯走,她要看著兒子進去才能放心回家。
趙大文想蹲下緩緩,剛蹲下,就被踢了一腳,“你能有點樣子嗎?才走了幾步就把你累成這樣?人家沒腿的都比你走的遠。”
趙大文屈辱,“能怪我?還不是你走太快了?”
說是走,其實就是小跑,他不累才怪。
不是,這老娘們身體未免也太好了吧?拎著東西都比他強。
他有點受到打擊,想想這幾年的自己。
難道他不是對王氏失了興致?而是身子虛所致?
趙大文整個人都不好了,有點不能接受自己未老身先衰。
男人,怎麼能不行?!
排隊的人一個個進去,還有小抄被發現後直接不許進去的,還有人忘帶東西的,總之亂的很。、
等所有學子進去後,門口才恢複安靜,在門口的學子家人才漸漸散去。
“老頭子,我看見好幾個人頭發比你還白,還去考試。”
“是啊,我瞅著年紀絕對比咱們大,他們咋想的,這時候考出來又能怎樣?老胳膊老腿還能跑府城考秀才不?”
“就算考上秀才也做不了官,我要是他們就不折騰了,該吃吃該喝喝,好好舒坦幾年見祖宗。”
宋老頭也覺得他們想不開,“是啊,我要是他們也不考了,沒啥好考的,白受罪。”
有的人真堅持,女婿要是有這份上進心和韌勁就好了。
他怕是真能混個官做做。
兒子進去了,王氏鬆了口氣,可算進去了.
“欸,你走恁快作甚?等等我!”
趙大文不懂了,回去又不趕時間,為何媳婦走的比來的時候還快,她去投胎。
王氏一肚子氣,想想自己這些年,就替自己不值。
她也是個正常女人,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怎麼會不想?
奈何身邊躺了個死人。
當年他和小妾你儂我儂的時候可曾有想到過她?
這些年狗男人讓她守活寡可曾有半點羞愧?
好像都沒吧?
她欠他的?
要不是為了幾個孩子,要不是孩子念書人不能壞了名聲,她就算不和離也得出出牆痛快痛快!
誰明白她憋的多難受?
誰知道夜夜她怎麼熬下去的?
誰可憐過她同情過她?
狗東西,千錯萬錯都是後頭狗男人的錯!
王氏最後直接跑起來,趙大文伸出爾康手也沒能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