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樹在馬車上跟趙小雨絮叨了一路。
“閨女,明天蕭雷第二場就結束了是吧?”
“是呀,還剩下最後一場,考完就解脫了。”
“跟你說實話,我都有點害怕回村。”
“怕見姥爺?”
“嗯,家裡孩子不爭氣,老爺子就隻能盯著我,你爹我難呀。”
趙小雨繃不住笑了,“爹,或許你真去念真能考上也說不定。”
“得了吧,你以為我傻,蕭雷的書我早就翻看過,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看的懂的。”
趙小雨笑的不行,“你不是凡夫俗子,天才來著。”
“不許笑話爹。一會過去咋整?小吏家肯定耍無賴。說起來,我還沒跟無賴吵架過,以前隻有人罵我無賴。”
很光榮哦?
“所以呢?打算去拚一下,看誰道行更深?”
“不不不,”趙大樹連連擺手,“咱們老爺們跟他們娘們有啥好吵的,就算吵一天也吵不出個一二三。”
“爹,你閨女不是潑婦,也不想跟她吵。”
說的好像他是潑皮似的。
“爹打算不行直接報官,他們不是說報官嗎?那就來真的,我跟你說這種人我最懂,你不嚇死他們以後時不時惡心你一下。
房子在那邊,我們暫時也不打算住,你說彆人看見我們好欺負會不會起心思,有的人心眼子忒壞,就喜歡撿軟的欺負。”
“也行,就是咱們啥都沒丟,就算報官好像也沒法定他們的罪。”
“不需要定罪,爹要的是警告,讓巷子裡的人知道我們不好欺負,哪怕沒住那裡,我們家下人也不是他們能隨便拿捏的。
哎呀,要是當初請太守來家裡坐坐就好了。他露一次麵比啥都好使。”
“是啊,隔壁能如此囂張就是覺得咱們沒靠山。不過一個小吏就想欺負咱們,閨女想想也火大。”
“可不,沒事沒事,一會過去你看爹的,搞不死他們。”
“嗯,彆對他們客氣,使勁耍橫。”
過去的時候,婦人剛收拾完家裡,當家的上工去了,孩子們也去念書了,白天家裡隻有她一個。
看了眼被發現的牆洞,忿忿然罵了好幾句。
對麵也奇怪了,他們咋不把磚頭重新砌起來,留在這等他們過去偷?
就很離譜。
主子神經兮兮,下人腦子也不咋正常,憑啥這種蠢貨能發財?
老天不公平!
“嬸子在家嗎?”
院門沒關,婦人抬頭望去。
我勒個去,他們父女咋回來了?回來找她茬?一定是,因為人已經進門了。
“我們家不歡迎你們,趕緊走!”
婦人慌得一批,原來他們不是怕他們,而是昨天太忙了,今天不就來了嗎?來找她算賬!
“嬸子抱歉哈,你不歡迎我們也得來坐坐,聽說我們兩家的牆洞磚頭鬆了十幾塊,今兒個我和爹過來瞅瞅,好好的磚頭咋就鬆動了呢?難道晚上有老鼠打坑?也不對呀,老鼠打一塊就能過去我們家偷食,咋會打那麼多?”
婦人臉紅一陣青一陣,彆以為她聽不出來她在指桑罵槐,死丫頭好利的賤嘴。
“我咋知道,你們家老鼠可能吃飽撐的吧,或許有些人不老實,看中了我們家的好東西。
有的人穿的人模狗樣,就是不乾人事,手裡的銀子也不知道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