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得趕緊回家泡熱水澡才行,全身都濕透了,他看著都冷。
“雷子你快點,雨太大了。”
“知道了。”
陸續出來的人頗為狼狽,連維持秩序的官差都不見人影,這時候想找個人真的困難。
“當家的這裡!”
夫子上車,凍的人都在哆嗦,他媳婦心疼的不行卻沒法子,她沒帶乾淨衣裳出門,考試用的被子大氅濕透了。
“咋回事,你怎麼如此狼狽?”
她剛才看蕭雷還好好的,除了鞋子濕了其他都還好。
“彆提了,雨大風大,人都快被吹泡了,手裡的傘根本不頂事。”
“很冷吧,雷子進去找你了,看見沒?我們現在回家?”
看男人這樣,她真想把自己衣裳脫了給他穿。
“碰著了,雷子進去幫我拿其他東西了,再等等,一會出來找不著我們一直找咋整?”
夫子媳婦急的跺腳,自己男人平日被照顧太好,宿務這塊特彆差,收拾點東西都收拾不好。
蕭雷兩刻鐘後才把東西抱出來,囑咐夫子趕緊回家取暖後轉身就跑。
腳裡全是水,都凍的不是自己的了。
“爹,我們趕緊回去。”
趙大樹催促車夫趕緊趕車,“不是我說,誰定下的舉人考試時間,這日子就不怕把你們給凍死了,實在荒唐。”
“身體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不過這次倒下的人不少。”
“就這天誰能不倒,誰進去都受不了。不過雷子啊,試卷你護好了沒?”
“護好了,爹放心。”
“其他人呢?”
“應該有部分人沒保護好,這些人本可以早早收拾離開,估計想等雨停,結果越下越大,最後隻能跟我們一起走。”
“估計是那些個連傘都沒帶的。”
“嗯,有些人確實大意了,前兩場都沒下雨,他們以為隻是陰天,沒想到最後一天下了場大的。”
“要不咋說人算不如天算,啥都備好最重要。”
“爹說的極是。”
來接考生的車實在太多,他們的車根本走不快。趙大樹見他褲子鞋子全濕了,就讓他脫下裹大氅。
“咱們都是爺們,在我麵前有啥不好意思的,趕緊脫。”
說著扭頭不看他。
“到家怕是還要等許久,你看這麼多車想過去都難。”
蕭雷凍的不行,迅速脫掉鞋子褲子,下半身裹上大氅。
“爹,我很擔心夫子,剛才應該把棉被給他的。”
大意了,現在他們的車也不知道在哪,天已經全黑,壓根找不著人。
“夫子自己的包袱呢?”
“全濕了,我去拿的那些也被雨水掃濕了。他自己更是全身濕透,現在車子難行,他到家怕是會生病。”
“衣裳全濕了?他咋做到的?”趙大樹不可思議,夫子又不傻,怎麼連擋雨都不會?
蕭雷一言難儘,夫子其實就是媳婦口中的“生活白癡”,他除了念書其他啥都不會。
“凍到回家,估計會生病。”
“這不肯定的,他身子也不算強健,今日天還那麼冷,不過夫子也是,他就不能好好護著自己?就算東西濕了自己也不能濕了呀,他怎麼做到全濕了的?”
蕭雷表示自己也想不通,帶了傘和不帶沒啥區彆。
“這車怎麼一動不動?”
“你看看前頭全是車,也不知道哪裡是儘頭,後頭也都是車,一眼看不到頭。”
路還算寬敞,還能慢慢動,如果路不寬,怕是今天得等到小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