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這個地方於我而言無疑是在反複提醒無論我如何勤懇修煉都不會再有任何作用了。
“我累了。”
“我們休息。”
一身傲骨與戾氣在這個平常的夜晚被搓磨的乾乾淨淨。
我是塗山村的孤兒塗桑。
不是那隻九尾白狐。
她隻是我的南柯一夢。
我永遠也無法成為她。
若是殺死我自己,結束這作為凡人的一生,興許能擺脫這宿命。
但那時我也不再是我了。
等那些答應身邊好朋友力所能及的都事情都做完。
我想做個名副其實的凡人。
平常的走完這一生,沒有被困在塗山的父母。
順其自然的老去,死去。
這才是作為塗桑原本的宿命。
何必妄想那原本不屬於我此生的一切呢?
想到這裡,心中倏地開朗了許多。
我從一開始,隻是想要走出大山,在城裡有一個自己的家。
兢兢業業的做一名好律師。
說到底還是現在的我太過貪心了。
人在想通與想不通之中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我將臉頰貼近司淵溫熱的胸膛,感受此刻真實的溫暖。
隨即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我已經許久沒有夢到過她了。
這一次我並沒有將她稱之為從前的自己。
不是回憶,而是荒唐的相見。
她笑著與我招手。
又抱了抱我。
我也終於看清了她的容貌,五官比我要濃一些但卻恰到好處。
九尾狐妖媚骨天成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也難怪司淵念念不忘上萬年。
我想大聲喊出讓她回來救救那被軟禁在塗山的父母。
也想求她體會塗山淮為妹複仇的心切。
我有許多委屈無助想要同她訴說。
但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直到大汗淋漓醒過來時窗外天剛蒙蒙亮。
腦海中回蕩著那如同綿綿春風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我在終點等你。”
我不太明白她所說的終點是什麼含義。
直到身後的司淵收了收被我壓住的手臂,才拉回我的思緒。
這夢太真實了。
“做噩夢了嗎?”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在我耳後響起。
“我夢見她了。”
“還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司淵撫摸我臉頰的手愣了一會兒。
“什麼話?”
我轉過身去蹩著眉心撞入司淵晦暗不明的視線之中。
“她說她在終點等我,我琢磨不透是什麼意思。”
他湊近在我眉心落下輕輕一吻隨即開口道。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再睡一覺,我們回家。”
“嗯。”
我如今也不願意再做那些無謂的思考。
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完成未完之事後安分守己做一個普通人。
正如我與張老師所說的大道理一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我無法窺見上天的安排,所以一切隻得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