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遇到命定的那個人,她就會是他的唯一。
算了,晚一些也沒關係。
我隻能如此安慰自己,順便告知他的爹娘。
嘗試過了,沒掀起什麼波瀾,還是順其自然吧。
“你們還讓不讓我歇了!”
半癱老母撐起手臂起身靠在牆邊,怒斥一雙兒女。
“吵吵吵!大半夜有什麼好吵的!”
“我生他養他,他還能索我命不成?”
“生是生了,養沒養您自個心裡沒點數兒…”她兒子小聲嘀咕的話還是落入了耳朵裡。
半癱老母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這一家子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沒從彆人口中聽說的?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與那天晚上在車上女人形容出來的一家子完全不一樣。
好吃懶做的弟弟妹妹倒是對應上了。
大誌以孝聞名。
我原以為是母慈子孝的溫馨故事。
敢情他老母卻是吸人血的血蛭。
差不多也過去了半刻鐘,司淵遲遲未歸。
我剛想出門去尋他。
便看到他風塵仆仆獨自回來了。
“大誌的魂魄呢?”我疑惑道。
難道還有司淵找不到的魂魄?
還是說已經被黑白無常路過勾走了?
應該沒有這種可能,黑白無常若是出現在附近,司淵定有感應。
“在那對父女家中。”司淵欲言又止的回答道。
“他還是不肯放過人家姑娘嗎?”我當即便打算去將他抓過來好好的教育一番。
隻見司淵拉住我的衣袖,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是他們父女二人有意收留。”
“啊?”
我瞪大了雙眼。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我忽然聽不太懂了。
於是思緒淩亂的跟在司淵身後前往那對父女家中一探究竟。
生人見鬼躲還來不及,怎會有收留一說?
更何況大誌與那女人之間鬨的那樣不愉快。
那女人莫不是個戀愛腦?
還是有其他我不知曉的隱情?
如今的大誌是能看見我們的。
他死狀慘烈,臉上還染著血汙。
周身縈繞著一股強烈的怨氣。
到不了頭七,他便會化為索命的厲鬼。
屆時被怨氣蒙蔽雙眼根本認不住任何人。
但女人絲毫沒有嫌棄他此時的模樣,隻是心疼的望著他流眼淚。
“唉…我可憐的閨女啊…”
她爹垂著腦袋直歎氣。
大誌的目光準確無誤的移向我們三人。
猩紅的眼睛裡藏著千萬種情緒。
“是要來帶我走的嗎?”
在女人的眼裡,此時的大誌正癡癡的對著空氣說話。
她轉過頭來我才發現她眼睛上抹了一層牛眼淚。
難怪能看到大誌。
但她看不見我們。
“是無常來找你了嗎?”女人臉上惶恐不安。
大誌沒有回答她,隻是略顯哀傷的囑咐道。
“我沒有來生了,你去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忽然就感受到了他們二人之間相處了好幾年的感情。
一些事情心中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