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螢,巫螢!”
巫螢的倒下,讓祝回過神來,急忙查看,呼喚著她的名字,都沒有看到她睜開眼睛。
祝回癱坐在地上,腦袋已經混亂成了漿糊,臉色蒼白地仰望著天空,任由瓢潑大雨淋在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祝回快被精神折磨得要崩潰過去的時候,遠處走來幾道身影。
沒有了精氣神的祝回,無力看去,身影看不清,但是一頭大水牛看清了,身體本能地摸過一旁的直刀,靜靜地等候著。
.....
雨繼續下著,時大時小,卻沒有停止過,年輕的尋道人撐著一柄油紙傘在一片野塘中,觀看著野生的四季荷,雨水把盛開的那幾朵荷花摧殘得沒了樣子,讓人憐惜。
過了一會兒,野塘的對麵,一頭大青牛馱著著一個倩影出現,倩影手中拿著不知從哪裡摘下的荷葉,撐作雨傘用。
年輕的尋道人看著出現的身影,臉上那因被摧殘了的荷花而傷感的麵容,重新浮現出笑意。
“餘適玉見過師姐。”年輕道人收起手中的油紙傘,恭敬地給青牛背上的女子行了一個禮。
“追跡千裡,已經第三個了。”牛背上的道姑清冷地說著。
“前兩個師姐都沒現身,這一次倒是見到師姐了。”餘適玉挺起身子,雙手垂立,此時的雨不是很大,雨水打不到他的身上。“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
“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女子開口說道,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這得取決於師姐您了。”餘適玉不卑不亢地說著。“師姐,彆再一意孤行了,您與我是紫靈山的金童玉女,山裡的長輩極為看重。”
“如今,我也到了年紀,結發雙修也該進行了,山中的長老們都等著呢。”
“彆為了一己私欲,壞了山門的大業,彆忘了,是山門養育了師姐。”
青牛背上的女子緩緩抬起荷葉。視線終於與那年輕尋道人對視上。“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餘適玉沒有移開視線,直視著這位打自己進山門之後,就心之所向的人。“隻是看著師姐越走越遠,越陷越深,提醒一下。”
“可笑,到底誰越走越遠,越陷越深?是你,還有那些長老,甚至是紫靈山。”
“師姐,這些話說與師弟聽就行了,畢竟以後你我成為道侶,相互包容,若是讓長輩們聽見,那....”
“惡心,特彆是你。”女子毫不掩飾對餘適玉的態度。
餘適玉搖了搖頭,說道:“師姐,真的不跟我回去嗎?賀師伯可替你擋不了多久了。”
聽到賀師伯這三個字,女子眉頭緊蹙。
“彆擔心,賀師伯德高望重,沒人敢對她使陰的,不過....”
女子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此次出行,師父已經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把師姐您帶回山門,若是沒有辦成,他老人家就會把我與您的雙修之事放棄。”
“如此甚好。”聽著,女子從青牛背上下來,因為雨天的關係,沒有穿著鞋,赤腳站在河邊泥地之上,但汙泥並沒有侵染到她的腳上。
按照對方的說法,隻要將他擊敗,甚至是殺了他,那被山裡長老們定下的契約就作廢了,她也就自由了。
與餘適玉交手,女子自認還是有比較大的把握,為了撕毀那契約,無論如何,都要試一把。
隻是,接下來,餘適玉的一番話,讓她如墜深淵。
“師姐,您彆急著高興,若是我失敗了,我與您之間的事是了結了,但您還有另外的事。”
“您貴為紫靈山玉女,山裡不會讓您這麼浪費的,所以,我的師父,會讓您成為他的道侶,這件事是經過掌門點頭的。”
“不,不可能!”女子不相信,但內心想著若是這是真的話,連她師父都兜不住,若還是執意要違抗,那下次來尋她的人就是長老或者餘適玉的師尊了。
“師姐,師弟的話,絕無半點虛言,所以此次下山,確確實實是為了師姐好,您也不想...”
餘適玉的話沒說完,就看到一把劍出現在師姐的手中,玉足踏水而行,朝著他這邊衝了過來。
“叮!”女子一劍刺出,餘適玉伸出一掌,八卦陣浮現,作盾,擋在了劍尖之前。
“晩霜師姐,您可想好了,師弟我這是在救您。”餘適玉臉上的笑容消失,神色凝重地說道。
“嗬嗬,你們師徒倆都沒安什麼好心,收起你那副偽善的嘴臉。”名為晩霜的女子尋道人冷聲說道。
“師姐,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您的事,在山門裡,我也處處為您著想,為何要這樣對我?”餘適玉不甘心地問道。
“彆把你的一廂情願當做天經地義,原本還能把你當做一個好師弟,現在,不可能了。”晩霜眼現寒霜。
“那我今日也要為自己爭取一番。”餘適玉向前踏出一步,把晚霜壓退一步,讓其又站在了水麵上。
驟然間,野塘四周,大風起,劍氣縱橫,翠綠的荷葉被切成碎塊,殘破的荷花化作粉末,剛剛變小的雨水,再次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