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者戴著蛤蟆鏡,穿著潮流的印花西裝,動作行雲流水,聲音渾然天成,在鏡花水月和世俗眼光中創造快樂和悲傷。
“大師跑到清水居去了!趕緊來一首即興曲子,荒靈珠我先投了!”
乞者悄然變化曲風,好似峰回路轉,訴不儘的故事和道不儘的無奈,在這一刻都徹底具象化。
“街頭賣藝啊!”海信探出欄杆,在那觀望,自己來聖城了,還是第一次遇見。
海棠看一眼就回到座位,然後就看到江海拿出一把古琴,手指輕輕撥動,似是在調音。乞者心領神會,故意放慢速度,兩者一契合,便是各顯神通。
“合奏…今晚這麼熱鬨?”石景寧聽著,微微點頭,還挺不錯。
緊接著,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
“快看!是談公子!”有人認出了那白衣公子,談公子來自昭泉部族。昭泉部族在荒界並不弱,曾經位列十大部族之一。
“出門在外沒點技藝都不好拋頭露麵。”慕容北海和李季風也在清水居。
慕容北海取出六弦琴,撥動幾下,尋找感覺,然後便是彈了起來。
一時之間,四麵八方都有音樂傳出。
儘管如此,乞者還是穩穩地引領著節奏,鏡花水月中接連有人砸下荒靈珠。
乞者麵不改色,內心歡喜道“賺錢了!賺錢了!這樣來錢就是快啊!”
隨著一聲尾音拉長,在場的都是儘興而歇,表演也是落下了帷幕。
“江白大哥!你會琴!”海信沒想到江白會在琴道涉足,一般來說,沒有一點天賦,就隻能靠肌肉記憶,而江白剛剛的表演,明顯也是即興創作。
“略懂一二。”江白道,“我有好久沒有碰琴了,主要還是帶的好。”
等等…
這豆芽菜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海棠雙手托著下巴,在那望著江白,雖然他沒什麼實力,彈琴卻是真的好聽,仿佛能讓人心神平靜。
見了這麼多次,他總算是有閃光點了,也不知道該感謝誰。
海信跟他在一起,自己沒有意見,要是每天能夠彈琴給自己聽,那就更好了。
“獻醜了獻醜了。”江白哪裡想得到,自己隻是順手而為,就讓豆芽菜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這麼沒有原則的嗎?
石景寧嘗著菜,要了一瓶清酒,路途的疲憊在剛剛已經得到了化解。
聖城自己是第一次來,讓自己很滿意,這讓她愈發期待聖城議事了。
甚至,她都在想,要不要來聖城定居,這裡是荒界的中心,俗稱天子腳下。
樸文達吃著海參炒飯,如果算上剛剛那表演,這頓飯已經物超所值。
自己雖然是車夫,可又不是木頭,對藝術還是有著向往之心的。
“這位小姐,瞧著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聖城吧。”隻見,一位身板健朗,麵色紅潤,眼神犀利而深沉的青年男子端著一杯酒過來,如果有人告訴你,他是林鏡,你肯定會大吃一驚。
跟以前相比,他臉上長了一些肉,變得沒有那麼深刻了。
同時,他的身板也是拔高了兩寸左右,給人一種如山般的即視感。
這些天林鏡一直沉迷於女色,說白了,就是在自甘墮落。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壓抑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到釋放,難免會食髓知味,在其中無法自拔。
主觀來說,經曆感情崩塌,信念崩塌,自我崩塌,他的世界已經是灰暗的了。人一旦失去什麼,就會在其他方麵找補回來。所以,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