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回過神,沈瑾清從無邪身後探出一個頭來,望著對麵的蛇母,發覺對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也就是說,這條蛇的目標正是她。
沈瑾清:……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拆大禮包拆出隱藏款就算了,關鍵這大禮包還不是她拆的啊!
沈瑾清有些委屈地在心裡念叨著,她都已經退避三舍了,怎麼找上的還是她?
就在此刻,四周傳來細密的甲片摩擦聲,五人轉身望去,空蕩的岩洞驚起一聲轟鳴,岩階震顫,上千隻玉俑轟然跪地,單膝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霧。
階上玉俑跪成一片,這種震撼的感覺幾乎無以言表,看著滿地恭敬行禮的玉俑,胖子轉頭望向無邪,朝他擠眉弄眼。
什麼情況,盜個皇陵哥幾個還真成皇帝了?
就這個動靜,他們不現場登個基都對不起這麼敬業的氣氛組。
無邪回了個你小子彆扯淡了的眼神,還登基,他們這最多叫篡位。亂臣賊子,萬一被這些家夥清君側了怎麼辦?
一錯眼的功夫,沈瑾清感受到頸後傳來的涼氣,猛一轉頭,幾乎與龐大到近乎恐怖的蛇頭臉貼臉。
無邪感受到沈瑾清身體的僵硬,也緩緩轉身,剛一回頭,一條長長的蛇信幾乎吐到了他臉上。
無邪:……
他就知道他躲不掉……
就在無邪和沈瑾清直麵蛇母時,張啟靈騰挪至巨蛇身後,緩緩舉起手中長刀,黑瞎子和胖子腳步輕緩地退開幾步,各自端起自己的槍,沈瑾清見狀瞳孔一縮,急忙抬手,製止住幾人的下一步動作。
像這種體型的巨獸,這些刀槍對它的傷害很有限,激怒這家夥對他們而言是得不償失的事,況且,沈瑾清總覺得這條蛇對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蛇母細嗅了麵前這個小人身上的味道,有些失望地後退了幾米。
沈瑾清深吸一口氣,決定用愛感化對方——
【沈瑾清用眼神向蛇母發起連麥】
【對方沒看懂……】
【沈瑾清再次努力,企圖達成和談】
【對方拒絕連接……】
沈瑾清氣得牙癢癢,發覺對方還在盯著自己看,很硬氣地反瞪了回去。
有能耐就把她吃了,就怕它牙口不行,到時候把牙給崩了。
對麵的蛇母不知道沈瑾清在想什麼,依舊在努力。
【蛇母向沈瑾清發起連麥】
【對方已拒絕,並回了個中指】
【蛇母沒看懂對方的意思,歪了歪頭,繼續發起連麥】
【對方開始暗戳戳罵蛇】
【蛇母……蛇母不耐煩,直接把人擄跑了】
巨大的蛇尾直接砸穿整片石壁,乾脆利落地將地上五人一卷,順著孔洞向下鑽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過連貫,沈瑾清大腦宕機,直至被蛇母放在背上時依舊有些懵。
張啟靈倒是很平靜地收回了刀,就像沈瑾清說的,這麼大的蛇,他一刀紮進去就跟牙簽紮進去沒什麼區彆,既然蛇母沒動手,他們主動激怒它完全是找死的舉動。
無邪坐在蛇身上,看著蛇母帶著他們一路披荊斬棘,滑向地下的水渠中,回想起這條蛇對沈瑾清的態度,以及那些跪地行禮的玉俑,他眼眸微垂,沉思了起來。
西王母還存活於世,她當初進入隕玉前就知道自己可能獲得長生,必定事先做了準備。
這隻蛇母和那些玉俑都是她的後手,一旦她成功從隕玉中出來,這些東西就會成為她的助力,隻是她沒想到,千年後會出現一個沈瑾清,僅憑一張星圖就破了她的機關。
剛才蛇母湊近嗅沈瑾清,就是在確定她是否是西王母,但現在看來,隻要破了那個機關,無論是不是西王母,都相當於在它那裡拿到了通行證。
沈瑾清四人圍在無邪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這條蛇現在算他們的半個同夥了……西王母知道她養的蛇會在她的墓裡給盜墓賊帶路嗎?
沈瑾清咧開嘴,還沒來得及笑,忽然腦袋一痛,就聽頭上和四周傳來“當當當”的三聲脆響。
胖清邪三人整齊劃一地嘶了一聲,沈瑾清抱著腦袋抬頭,前方拐彎的地方,上方又凸出一塊石頭,她趕忙趴下身,險之又險地保住了岌岌可危的智商。
再這麼撞下去,她就是不殘也得落下個弱智。
看著沈瑾清三人腦袋上鼓起的大包,全場唯二的幸存者,張啟靈和黑瞎子對視了一眼,又各自彆開眼去。
壞了,剛才躲太快,忘了邊上還有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