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真給你做把黑金刀你能拿得動?”黑瞎子扯了扯嘴角,解釋道,“隻有刀刃是黑金的。”
沈瑾清聞言一把將劍匣扣上,死死抱在懷裡。
夠使了,就像黑瞎子說的,整個刀身都是黑金的她也拿不動,刀刃是黑金的就夠用了。
她惦記黑瞎子那把黑金短刀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也算是另一隻形式上的得手了。
尤其這刀是完全按照她的習慣私人定做的,比之黑瞎子那把更適合她。
沈瑾清樂嗬地掂了掂懷裡的劍匣,從此行走江湖,一把木劍,一把好刀,足矣。
旁邊的無邪等人此刻的表情都有些震驚,隻有張啟靈,對這把刀的出現似乎沒有絲毫的意外。
忽然,沈瑾清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皺眉抬頭看向黑瞎子:
“不對,這把黑金刀是怎麼來的,你不會是你那把刀熔了吧?”
黑瞎子被氣笑了:
“我像是那麼傻的人嗎?”
直到黑瞎子把自己的黑金短刀拿了出來,沈瑾清才放下心來。
既然這刀不是拆東牆補西牆補出來的,沈瑾清大概也猜出了來源。
之前張啟靈恢複部分記憶後,曾私下去了張家古樓一趟,最終負傷歸來,沈瑾清當時還不知道他那傷是怎麼來的,後來隱約有了些猜測,又從黑瞎子那兒得到了確切答案,印證了這個猜測。
按照青銅門內天道的說法,他曾給予張家一部分窺探和操控世界因果線的能力,據沈瑾清的猜測,這個掛多半就在張家那幾個祖地之中,而張家古樓,就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個。
不過在汪家展露頭角後,天道就意識到了問題,把給張家的這個掛給收回了。
彼時張家分崩離析在即,末代起靈臨危受命,那樣一個年代,張家大本營又在東北,一邊是家族覆滅之危,一邊是國土淪喪之難,張家古樓內的事是否有張家人察覺還未可知。
大張哥很可能就是恢複記憶後猜到了些什麼,獨自去往廣西探查去了。無論如何,那都是張家斂屍存骸之地、家族信仰所在,世代族長的職責與歸宿,他必須要去一趟。
而沈瑾清這把刀的原材料,應該就是那時候被小哥從古樓裡帶出來的。
……
這次沈瑾清還真沒猜錯,張啟靈從古樓出來時,帶出來把斷刀,這件事他沒跟彆人說過。
直到黑瞎子猜出了他那次出門的目的,問到了他的麵前,張啟靈直接承認,並且把那把斷刀給了黑瞎子。
黑金古刀材質特殊,密度極高,質地極為堅硬,在他當時熟識的人中,有能力有人脈,能處理掉那塊材料,並且不會給他帶來麻煩的,隻有黑瞎子一人。
為了給沈瑾清鑄新刀,黑瞎子這次算是出了大血了,不僅把那塊料子拿了出來,還貼錢收了不少其他的珍惜材料。
能跟黑金一起鑄刀的材料不好找,能熔煉黑金的技術性人才更難找,何況他這還是個急茬,每一步都得用錢鋪出來。
無邪在一旁看得眼皮直抽……他當年怎麼沒這待遇?
怎麼他當初是普通的大白狗腿,到了沈瑾清這兒就變成高級定製黑金刀了?
胖子盯著沈瑾清懷中的劍匣,胳膊肘捅了捅邊上的無邪,揶揄道:
“看見沒,人家那是金箍棒,你那個頂了天就是九齒釘耙,八戒。”
無邪嘴角抽搐,一巴掌把胖子的胳膊打了下去。
黑瞎子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他取下藏在腰間的刀,隨手扔給了無邪。
無邪接過刀,感受到入手的分量,他怔愣幾秒,將刀從刀鞘中抽出。隻拔出三分之一,他便停了下來,目光轉移到黑瞎子身上,表情是沈瑾清同款的‘你終於學會做人了’的震驚。
黑瞎子當即便有些不爽,他給這倆貨鍛個刀容易嗎?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副死表情?
徒兒徒兒,是徒也是兒。但很顯然,他家這倆都是逆子……
胖子扭頭湊上去,在無邪手中的刀上彈了一下,隨後驚歎道:
“黑金大白狗腿?天真你這是鳥槍換炮了啊。”
無邪一把將刀收回鞘中,反手插到了腰後,速度跟沈瑾清有得一拚。
沒辦法,窮怕了。
……
晚上,胖子正跟張啟靈一起收拾行李,邊上兩個一人抱著把刀,坐那兒就是擦,一擦就是半個小時。
幸好這刀是天生黑,不然就以這倆的擦法,漆都快給磨掉了。
胖子再也忍不住,甩手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摔,怒視著他們倆:
“有完沒完了?不乾活你倆就挪個屁股,彆在這兒礙事,看得我心煩。”
無邪:“……”
沈瑾清:“……”
被製裁後,兩人明顯老實了許多,哼哧哼哧開始收拾起第二天出門的行李。
去齊雲的行程已經定好了,他們明天先坐火車去杭州,再從杭州開車去齊雲山。
這年頭的軌道交通不像後世那麼發達,從北京坐火車直達黃山需要二十個小時,而北京到杭州的直達特快卻隻要十三個小時,加上開車到齊雲的時間也不過十五六個小時。
沈瑾清回想起之前坐綠皮的經曆,果斷選擇了後者。
綠皮火車那種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尤其是動輒一二十個小時的綠皮,簡直就是折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