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對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馬雲的人?”
馬雲。
沒想到今天又在小平這兒聽到她的名字。
自從上一次王浩沒回應之後我就把她拋在腦後了。
此刻心又提了起來,問她:“怎麼了?她去找你們了?”
小平搖頭,說“沒有”。
“我倒是認識她,和我們是一個村的,後來……
你怎麼突然提起她?”
小平往後看一眼,瞧這兩個孩子沒有跟得很緊,這才在我耳邊低語:“我也是聽說的,她現在……住在你家裡。和張建一起的,誒~~過路人都說他們兩個算是互相對付了,一個兩個都懶得很,那院壩頭,又臟又亂,堆了老多東西都不收拾理一下,路過那兒隻聞到臭。
我那天也是從那路過,隻覺得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之前你在家時搞得多乾淨?順眼?
唉~~”
她連連歎息。
其實我也略有耳聞,都是從蔡鳶那邊得來的消息。
張健現在和誰在一起,我並不在乎。
他住在哪裡我也不管。
這個房子說白了有他一半,他想怎麼處理,想住或是想租,都可以下決定。
我雖然表麵上吃了虧,暫時全都讓他給占了,但隻要他不說賣,怎麼都好說。
而且按照當下的情形,他本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懶還很無賴。
我要是每一步都跟他計較,那才是真正跟自己過不去。
隻要他還能過著日子,不打擾我,就是最好的結果。
要是再沒個女人吊著他,他那腦筋也隻會在我這兒轉。
犧牲小,回報大,這就是我置之不理的原因。
小平也點了頭:“確實,你和浩哥現在這麼好,浩哥對小靜小野都這麼好,其實也不在乎這些了。
就是覺得看著那房子被糟蹋了,有點兒不爽。”
“我都沒有不爽你就彆想這麼多了。”
“嗯。肯定的。”
我倆說到這兒,本來我還想深問些什麼,小靜突然走上來問:“大孃,媽媽,你們剛剛是在說我爸爸嗎?
我爸媽和那個姓馬的在一起了是不是?”
這突然鑽出來的小腦袋問的問題叫我們都瞠目結舌。
我望向小平。
小平正打算解釋:“哎喲,小靜,我們沒說……”
“大孃,你彆騙我,我剛剛都聽到了。”
我倆再次啞口無言了。
我回頭看一眼小野,看他把車子停著,正在逗嬰兒車裡咿咿喔喔的小家夥。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
“我過去看看。”
小平找借口走了。
留下我和小靜在原地。
我抓著她的手晃了晃。
她一下子就撲到我懷裡了。我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媽媽~~”
這一聲媽媽喊的我心裡有點疼。
我一邊順著她的長發,一邊應。
“怎麼了?突然不開心就因為剛剛媽媽和小平大孃說的那些話?”
孩子聽到了,也沒必要再找彆的理由隨便敷衍了事。
她在我懷中點頭。
“媽媽,你和爸爸現在……和以前那些離婚的爸爸媽媽一樣嗎?誰都不管誰了是不是?”
“對。離婚的意義就是把兩個原本在一起的人畫一條界線分開。關係分開,生活也分開。
但是媽媽永遠是你們的媽媽,他也永遠都是你們的爸爸,這一層關係是血緣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媽媽知道你肯定會覺得不舒服,不開心,因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重家人的孩子。
小靜,媽媽其實也是一個重家庭的人,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放棄你和小野,哪怕忙起來顧不了你們,隻能把你們交給學校,我也舍不得讓你們跟著彆的人。
無論是你爸爸,還是他現在找的女人,媽媽把你們給他們都不放心。他們也不會真正對你們負責的。
媽媽現在有了新的家庭,馬上還有新的孩子,但你們都和媽媽肚子裡的孩子一樣,都是我的寶貝。
如果還繼續和他們拉扯關係,糾纏不清,對誰都不好,也對我們現在這個小家庭不公平。
你爸爸是成年人,他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他也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你和媽媽一樣,咱們都沒資格管,但我們可以儘心儘力維護好我們現在來之不易的平穩生活。
你說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媽媽。我知道了。”
我替她把眼淚擦乾。
“好了,開心一點,我們馬上就要去買水果了,你和弟弟商量一下,看看你們想吃什麼,嗯?”
“好~~”
後來咱們就把關於張健的話題給掐掉了。
我也把馬雲去找李小霞這個事兒繼續壓在心裡。
我們買水果時,旁邊就有一家母嬰店。正好我給小平兒子買兩套衣服。
小平一直搖頭,還想推著車走,被我攔下了。
“本來早就應該買了,但是隔山隔水我也沒顧得上,現在總算是有了機會,怎麼都得給我這個大侄兒搞兩套,你不能拒絕。”
“他衣服多的很,還有一些套盒都沒拆。穿不完的,而且現在長得飛快,梅姐,我真沒給你開玩笑,彆買了。”
“那就搞兩套稍微大一點的,錯峰穿,等他那些差不多穿不了就穿我買的。來來來,來都來了,不買白不買。”
“買!”
“好好好。買!買!哎喲,兒子,你真幸福喲,這麼多人圍著你轉,給你買這麼多衣服。”
後來我買了兩套,又拿了兩雙小鞋。小靜和小野對這個小弟弟也是分外喜歡,還拿了今天他們拿到的紅包給小家夥買玩具。
小靜給他買了一個小熊玩偶。
小野給他買了個撥浪鼓。逗得小家夥咧嘴笑。
打道回府後發現他們已經去打牌那個桌了。
王浩也在麻將桌上。
餐桌還保持原狀,還沒收拾。我和小平也沒管,先張羅著把剛買回來的新鮮水果洗乾淨切成塊,端到他們那邊去。
後來小靜和小野幫忙看孩子,我和小平慢慢處理餐桌和廚房的一堆鍋碗瓢盆。
夜更深了。
我和小平也接著他們輪子打牌。我還不是很熟練,一開始就放了兩個炮。
王浩端著一杯茶,在我旁邊邊看邊喝邊醒神。
他給我掌局,我參考意見後決定聽他的,於是開始往回贏。
後來又有人來送燒烤宵夜,吃的吃,打牌的打牌,又鬨騰了一陣。最後連收拾現場的力氣都沒了,就擺著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