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就像是上蒼也在為即將發生的慘劇而哭泣。
密集的雨幕籠罩著長安城,將這座繁華的都城浸泡在一片陰冷黑暗之中。
閃電如銀蛇般劃破天際,短暫地照亮了街道,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隆隆地在頭頂炸響,死神的戰鼓開始為這場血腥的殺戮奏響序曲。
長安城的街頭巷尾,平日裡的喧囂繁華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恐懼。
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微弱的燭光從門縫和窗欞中透出,在雨幕中搖曳不定。
到處都是慘叫聲,讓他們更加害怕,但這份小心翼翼的躲藏,並不能為他們換來安寧。
在一條偏僻的小巷中,一家酒肆靜靜的佇立著。
酒肆掌櫃的平日裡靠著釀酒賣酒,維持著一家人的生計。
這一晚,他和妻兒像往常一樣早早地歇息了。
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酒肆掌櫃的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張望,隻見幾個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現,他們身著黑衣,頭戴青銅惡鬼麵具,手中握著巨大的鐮刀,在閃電的照耀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還沒等酒肆老板反應過來,門便被粗暴地撞開。
兩個影衛衝了進來,他們動作迅速而利落,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領,將他直接拖了出去。
老板驚恐的大喊大叫,拚命掙紮,但在影衛麵前,他的反抗顯得那麼無力。
“不!放開我!我犯了什麼罪?”
“你們是誰?你們有法度嗎?”
掌櫃的聲嘶力竭的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絕望。
酒肆掌櫃的的兒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他躲在牆角,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爹被影衛拖到街道上,心中充滿了無助恐懼。
掌櫃的妻子也衝了出來,想要去救自己的丈夫,卻被另一個影衛一腳踹翻在地。
街道上,兩個影衛將這個掌櫃的踩在身下。
掌櫃的臉貼在濕漉漉的地磚上,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順著磚縫流淌。
那巨大的鐮刀緩緩舉起,然後抵在了老板的脖子上。老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嘴裡還在不停的求饒。
影衛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們毫不猶豫的往上一提鐮刀,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了他的喉嚨。
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在暴雨的衝刷下,形成了一道道詭異的血痕。
老板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屍首分離,頭顱滾落在一旁,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他的兒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整個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他的妻子掙紮著爬起來,撲到丈夫的屍體上,痛哭失聲。
然而,他們的悲痛並沒有換來影衛的絲毫憐憫。
影衛們殺完人後,動作迅速的離開。
他們身形矯健,在雨幕中穿梭,如同一群幽靈。
就當這對母子以為噩夢終於結束,外麵沒有了動靜,想要出來看看的時候,一道驚雷再次照亮了長安的夜空。
在那一瞬間,一個背著鐮刀的影衛出現在門口。
他的身影在閃電的映襯下忽明忽暗,他緩緩地從腰間解下火銃,動作不緊不慢,卻讓人感到一種窒息般的恐懼。
“不!不要!”她驚恐地大喊,將兒子緊緊的護在身後。
兩聲火銃響劃破了雨夜的寂靜,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她和兒子的身體同時一顫,隨後緩緩倒下。鮮血從他們的身體裡流出,與地上的雨水、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猩紅的血泊。
一家三口,就這樣全部死於家中,在這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長安城仿佛變成了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