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使者的毒龍鑽心掌更是封死所有退路,兩人眼中俱是嗜血寒光。
觀戰席上的沈如浪煩躁轉動著翡翠扳指:“廢物!連個活體容器都……”
水晶杯剛沾唇邊,震天悶響驟然炸裂。
但見兩具軀體炮彈般倒飛而出,胸甲儘碎如齏粉。
銀鱗使者瞳孔渙散前,仍死死盯著秦峰背脊處浮現的玄武圖騰——那分明是宗師境才有的護體罡氣!
秦峰緩緩收勢,拳鋒殘留著暗金色氣旋:“四重滅魂,碎星裂月。”
這套脫胎古戰場殺伐術的絕技,正是他突破宗師境後領悟的殺招,威力更勝昔日誅仙指。
沈如浪捏碎玉杯霍然起身,滿地狼藉中黑白雙使已成血人。
他陰鷙目光掃過秦峰頸間暗紋:“倒省了處理廢物的功夫。”
掌心暗扣的追魂鏢卻悄然收回袖中。
沈如浪舌尖頂了頂腮幫,皮笑肉不笑地拍響巴掌:“精彩。秦先生好身手。”
他單手插兜斜倚在包廂立柱上,指間雪茄火星在昏暗光線裡明滅不定。
監控屏碎片還嵌在牆縫裡,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張靈攥著紅酒杯的指節發白,看著這個沈家二少慢條斯理摘下鱷魚皮手套。
她知道那雙保養得宜的手曾掐斷過多少人的喉嚨——就像現在他碾碎雪茄的動作。
“不過……”
沈如浪突然轉身將煙灰彈在秦峰肩頭,眼尾抽搐著剜向對方:“折了我兩把快刀,總得留點利錢。”
他後槽牙磨得咯咯響,想起老爺子書房裡那根浸過鹽水的藤鞭。
秦峰垂眸撣去煙灰,大理石地麵倒映出他冷峻的輪廓:“沈公子派人闖我私宅時,可曾想過利字怎麼寫?”
他突然抬腕,鋼製打火機擦著沈如浪耳畔釘進包廂浮雕,驚起一串金屬顫音。
沈如浪頸側青筋暴起,卻突然嗤笑出聲。
他慢悠悠轉著尾戒上那枚黑鑽,那是沈家暗衛的調令符:“秦先生知道我最欣賞你哪點嗎?”
他猛地揪住秦峰領口,鼻尖幾乎相觸:“就是你這雙不知天高的眼睛!”
玻璃幕牆外暴雨傾盆,三十層高空的風聲裹著血腥氣在包廂盤旋。
秦峰突然扣住沈如浪手腕反擰,液晶屏藍光映得他側臉如刀削:“沈二少可聽過燈下黑?”
他指尖寒芒微閃,沈如浪尾戒已落入掌心。
“你!”
沈如浪踉蹌退到酒櫃前撞翻整排威士忌,琥珀色酒液順著鱷魚皮鞋尖蜿蜒成河。
他盯著秦峰掌中旋轉的黑鑽,終於意識到這場鴻門宴的獵手早已易位。
“收起你那套血債血償的廢話!”
沈如浪扯鬆領帶冷笑,皮鞋尖碾過地上破碎的手機殘骸:“整個南江地界打聽打聽,誰敢向我討債?”
他猛然跨步抵近秦峰麵門,鼻尖幾乎相觸:“沈家立世百年,宗師見了本少都要躬身!”
暴喝在空曠大廳炸響:“我就站在這兒,你敢碰我半根手指?”
年輕權貴的氣焰並非虛張聲勢。
三年前有位神勁武者被他廢了妻弟,最終卻在沈宅門前自斷右臂賠罪;
去年臨省宗師嫡傳被他當街斷腿,次日其師父親自送來千年靈芝致歉。
可這次他失算了。
骨節錯位的脆響驚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