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趕忙攔人:“彆啊,前頭茶館新到了明前龍井……”
“婚期沒剩幾天了,雖說我中意你很久,可你對我還陌生得很。”
沈風單手插兜斜倚著廊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紅木欄杆。
張靈站在三米開外的石階上,米色風衣被穿堂風掀起衣角:“有話直說。”
“培養感情總得有個過程吧?”
沈風忽然上前半步,驚得張靈後退時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磕出脆響:“至少先讓我牽個手?”
“想都彆想。”
張靈彆過臉去,耳垂泛起可疑的粉色。簷角銅鈴叮咚作響,襯得她聲線愈發冷硬。
沈風輕笑一聲,腕間百達翡麗在暮色裡閃過微光:“未婚夫妻連手都不能碰,這婚結得也太沒誠意了。”
他忽然指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古街:“不如這樣——把今晚的約會補上?”
“人擠人的有什麼意思。”
“這好辦。”
沈風掏出手機晃了晃:“明天我包場,整條街就咱們倆。你們張家不是總說我沈家仗勢欺人麼?今天就仗勢給你看。”
張靈嗤笑轉身,細高跟踩在青磚上噠噠作響:“不愧是沈少爺,撒錢跟撒紙似的。晚上給你回信。”
她快步轉過月洞門,直到確認沈風看不見了,突然扶住假山石急促喘息。
後頸滲出的冷汗浸濕了真絲襯衫,指尖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下顫栗。
原計劃本該在婚後動手,可方才秦峰站在茶樓二樓的身影,像根刺紮進她喉嚨,她絕不允許那人看見自己穿婚紗嫁給彆人的模樣,哪怕是做戲。
黑色奔馳緩緩滑到巷口,駕駛座的青年探出頭:“姐,那混蛋沒占你便宜吧?”
張晟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兩個月前在天陽被王家算計的陰影還刻在眉骨那道疤上。
“開你的車。”張靈扯過安全帶哢嗒扣上。
後視鏡裡念安古鎮的燈籠漸成光點,她摸出手機給老宅發消息:提前收網,明晚動手。
秦峰剛進張家議事廳,張靈就盤算著提前動手。
她先前故意說聚會場所人太多,沈風果然上鉤主動提出清場,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張家高層全到齊了,張靈剛說出計劃,整個房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擰著眉頭琢磨這事靠不靠譜。
“這太玩命了吧!”二叔張鎮第一個打破沉默,作為家主他直接否決了提議。
張靈冷著臉開口:“二叔您該清楚,動沈家人什麼時候不玩命?”
這話直戳張鎮痛處,畢竟刺殺沈風的點子最早就是他提的。
張鎮搓著手指:“我的意思是,現在宰了沈風,可你還沒正式嫁進沈家。萬一他們悔婚怎麼辦?”
“我要嫁的是沈如浪,沈風死活關我什麼事?”
張靈嘴角扯出冷笑:“再說您不是拿著我證件把結婚證都辦好了麼?現在整個南江都知道沈杜聯姻,他們想反悔也得掂量下臉麵。”
“隻要婚禮照常辦,最多一年時間,沈家起碼半數人得聽我的。”
張家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吃素的,當秦峰秘書那會兒,她處理事情的手段就讓不少人後背發涼。
這時候主位上的張天王沙啞著嗓子喊了聲:“阿龍。”
坐在張鎮旁邊的青年應聲起立。高龍相貌平平,唯獨那雙鷹眼透著精光。
他身份特殊,整個會議室就他一個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