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動手那會兒,秦峰身邊有動靜嗎?”
見老者搖頭,沈風眉峰驟緊——這完全不合常理。
若真有宗師暗中守護,怎會眼看那小子遇險?難不成之前八大高手暴斃,不過是秦家花重金雇宗師演了場戲?
沈風眼底閃過精光,旋即收斂心神:“狂刀長老今夜潛回,明日之事就仰仗您了。”
想到自己布下的殺局能讓宗師飲恨,他興奮得指尖微顫。
怒劍摩挲著劍柄布條:“張老鬼活成精了,當年秘辛除了那些大人物,就剩他肚裡藏著點。若非他大限將至……”
老者忽然話鋒一轉:“方才明明能取那小子性命,為何攔我?”
沈風警惕四顧,壓低嗓音:“正要動手時,柳家丫頭突然湊過來搭話——她姑姑就在附近等人。”
“柳傾衣?”
怒劍瞳孔驟縮,喉結滾動兩下:“她怎會此時返家?”
“許是思鄉心切?”
沈風撚著袖口暗紋:“具體緣由尚待查證,眼下要緊的是……”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夜梟啼叫,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各自隱入樹影之中。
怒劍擺手示意沈風離開後,仍像木樁般釘在原地。
麵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著,足足過了兩三分鐘才平複呼吸,從牙縫裡擠出低語:
“春顏組織的穀雨堂主柳傾衣,三十二歲就突破到宗師境界,之後更是一路高歌猛進,每三年就提升一個品級。現在四十出頭,已經是五品高手了。”
他攥緊腰間劍柄的手青筋暴起:“這可是黑榜上的A級目標,多少年才露一次麵。這次絕不能讓她溜了,得立刻向總部報告!”
話音未落,身形一晃便沒了蹤影。
念安古鎮西北角的溪邊涼亭,幾個白發老者正圍著象棋盤廝殺。楚河漢界在青石桌上泛著歲月包漿,棋子敲擊聲混著溪水潺潺。
“我姑姑就在那兒。”
柳落落衝著棋局方向努嘴,酒窩裡漾著狡黠。
秦峰順著望去,目光卻被道紫色身影截住,及膝裙擺下晃著兩截羊脂玉似的小腿,腰肢擺動間仿佛能聽見絲綢摩擦的沙沙聲。
待看清麵容時,饒是見慣美色的他呼吸也不由一滯。
這女人生著雙能勾魂的丹鳳眼,朱唇微啟時似嗔似笑。
秦峰突然想起今早陪紅櫻逛街時,那些舉著自拍杆搔首弄姿的網紅們,此刻倒像群山雀撞見了鳳凰。
他不動聲色收回視線,轉而走向棋桌旁的中年婦人。
卻不知自己這番舉動讓紫衣美人愣在原地,柳傾衣環臂托著胸前飽滿曲線,黛眉微蹙:
這小子怎的像沒看見我似的?難道若若沒跟他描述老娘的美貌?
這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大半輩子都在潛心修煉,性子直爽、做事風風火火,完全不像同齡人那般持重老成。
正當紫裙女子暗中打量時,秦峰已經走到象棋攤前,伸手輕拍正在下棋的中年大姐:“柳傾衣阿姨您好,我是……”
真正的柳傾衣就站在三米開外的廊柱旁,清清楚楚看見有個小夥子正對著菜場大媽喊自己名字。
她那張精致麵容頓時黑得能滴出墨來,繡著暗紋的裙擺無風自動。
秦峰鼻尖掠過一縷幽香,話還沒說完就覺肩頭一沉。
長期練武養成的警覺讓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自從發現沈風身邊藏著宗師級高手,他時刻提防著偷襲。
說時遲那時快,他沉腰紮馬反手擒拿,體內真氣流轉如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