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突然變臉,轉瞬又換上笑臉:“裝傻有意思嗎?這些天憋壞了吧?”
張靈指甲掐進掌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山腳那幫保鏢早封路了。”
沈風啪地點燃香煙:“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等我把這老東西收拾了再說!”
“動手!”他猛地一揮手。
半空中狂刀怒劍驟然發難,刀光劍影壓得張天王節節敗退。
“住手!”張靈嘶聲尖叫:“敢動老祖宗,我死也不會嫁!”
“由不得你!”
沈風撣了撣煙灰:“本想給你個體麵,偏要動歪心思。真當沈家是泥捏的?”
張靈踉蹌後退:“你怎麼……怎麼可能知道?”
“你當張家是鐵板一塊?”
沈風抬腳碾滅煙頭:“就算沒內鬼,你那點小算盤也瞞不過我,連自己親信都管不住,活該輸個乾淨!”
山頂炸開雷鳴般的巨響,張天王被兩道劍氣轟進山壁。張靈癱坐在地,眼睜睜看著碎石簌簌落下。
張靈渾身一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哪敢小瞧沈風?隻是這男人城府深得超乎想象。
沈風撣了撣西裝袖口:“彆亂動,今天隻收杜老頭的命。三天後老老實實嫁進沈家,我保你下半輩子吃香喝辣。至於你們張家嘛……”他勾唇冷笑。
“嫁你?做你的春秋大夢!”
張靈邊說邊往沈風身邊挪。對付這個文弱書生,她外勁武者的身手綽綽有餘。
“嗖!”
寒光擦著地麵掠過,張靈慌忙後撤。劍鋒削斷她幾縷發絲,在花崗岩地麵上劃出半米深的溝壑。
氣浪把她掀飛五米開外:“哇”地吐了口血。
沈風把玩著袖扣:“說了彆亂動。下次劍氣可不長眼。”他聲音溫柔得像在說情話。
張靈抹著嘴角血漬踉蹌起身:“有本事現在就殺我!”
“殺你多沒勁。”
沈風掏出手機晃了晃:“不過你那位天陽的小情郎,聽說叫秦峰?”
張靈瞳孔驟縮,腳跟釘在原地。
沈風臉上笑容突然消失,盯著張靈後腰紋身的位置,那裡藏著朵彼岸花紋身,是他親自選的訂婚禮物。此刻卻覺得那花紋刺眼得很。
半空中激戰正酣。
渾身浴血的張天王左臂軟綿綿垂在身側,肩頭刀傷深可見骨,胸前那道橫貫胸膛的二十多厘米劍創不斷湧出血水,在空中拉出細密血線。
若換作常人,這般傷勢早已氣絕身亡。
“不愧是老江湖,挨了我七十二刀還能喘氣。”
狂刀將九環刀扛在肩頭,衣襟裂開幾處豁口,卻隻受了些皮肉傷。
張天王染血的胡須微微顫動,胸腔劇痛早已轉為麻木。
他餘光掃過遠處觀戰的沈家眾人,暗自發狠定要拖個陪葬的。
狂刀暴喝揮刀欲劈,卻被怒劍橫劍攔下。這位劍道宗師青衫纖塵不染,連發絲都不曾淩亂,仿佛方才惡戰與他無關。
“張老頭,你當真忍心讓張家就這麼隕落?”
怒劍劍尖輕點,遠處張家大宅突然竄起數道黑煙。
張天王瞳孔驟縮,周身氣勁轟然炸開。
數十道青色風刃破空而出,將雲層割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