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準保有人跳出來嚷嚷:“不就是幾個耳刮子麼?換回四成股份這買賣多劃算!”
“剛還說要為家族拚命呢,這會兒連臉麵都舍不得了?”
張靈抿著嘴唇沒吭聲,當事人都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會當出頭鳥。
黃毛司機咧著嘴從角落裡站起來,三個月前他還在城中村收初中生的“茶水費”,碰上硬茬子還得挨頓揍。
誰能想到如今不但能在張家老宅橫著走,還能親手扇這些大人物的臉?
這滋味比喝了三斤老白乾還上頭,混街麵的誰有他這份“出息”?
“給我鉚足勁抽,要是讓我看見誰手軟……”
沈三爺手指敲著茶杯沿,話裡帶著冰碴子。他這會兒心裡正美著呢,自家侄子沈風當真是個人物。
先前每次見張亞那尊女羅刹都腿肚子轉筋,可照著侄子教的這招,硬是把張家治得服服帖帖。
從故意擺譜不下車,到五成改九成的戲碼,步步都踩在點子上。
被點名的張家五爺梗著脖子,五十多歲的人讓個黃毛小子指著鼻子問:“報上名來!在張家混哪片兒的?”
老爺子氣得青筋直跳,剛要發作就被“啪啪”兩記耳光抽懵了。
換了沈家正經子弟還真不敢這麼造次,可這街溜子出身的愣頭青最擅長的就是順杆爬——沈風選他來當這把刀,算是把張家的麵子按在地上踩。
“看什麼看?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黃毛甩著手腕又是兩巴掌,五爺半邊臉肉眼可見地腫起來。
老頭哆嗦著抬手要還擊,後邊立刻躥出兩個黑衣保鏢把人按在桌上。
整個大廳回蕩著清脆的巴掌聲,沈三爺翹著二郎腿,指節有節奏地敲著紅木桌麵。
這種掌控全局的快感讓他渾身舒坦,侄子交代的差事算是辦成了九成九。
“咳,誰要是敢還手,抵償股權的機會直接取消,還不能換人頂包。”
沈三爺不緊不慢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讓張家那位中年男人舉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作廢資格還不能換人?
要是自己反抗的話,就算後麵三個族人老實挨打,沈家也能穩拿七成股權。
這位張家高管正糾結時,身後血脈相連的親屬們突然厲聲喝止:
“張琪!馬上把手放下!”
“張琪你發什麼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十個耳光都扛不住?”
“一巴掌換回百分之一股權,這種穩賺的買賣都不做?家族白養你了?”
張靈臉色鐵青地看著這場鬨劇,她清楚意識到沈風的高明手腕。
本該同仇敵愾對抗沈家的族人,此刻卻陷入內鬥,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反而成了旁觀者。
這種被玩弄於股掌間的無力感壓得她喘不過氣。
淪為眾矢之的的張琪緩緩垂下手臂,聲音乾澀道:“張琪,張氏集團總經理。”
黃毛司機眼睛瞬間放光,用鞋底拍著對方臉頰:“下次我去你們公司,記得多安排幾個長腿妹子陪我玩玩,懂?”
見對方突然繃緊的麵部肌肉,他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還敢給老子擺臉色?”
“堂堂總經理安排幾個女職員不是分分鐘的事?”
張琪緊咬牙關沉默以對。
暴怒的黃毛直接蹦起來連環掌摑,最後幾巴掌甚至借力躍起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