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衣把腳架到書桌上:“能把烏奇水那幫老古董忽悠去給張家站台,你小子挺能耐啊?”
秦峰臉一沉:“你派人盯我梢?”
“呸!”
柳傾衣翻了個白眼:“滿城都在傳沈家吃癟,我隨便打聽兩耳朵就逮著你的狐狸尾巴。說吧,蹚這渾水圖啥?”
“關你屁事。”秦峰扯過椅子坐下。
柳傾衣突然湊近,鼻尖都快貼到他臉上:“春顏組織的規矩忘乾淨了?官方人員禁止插手民間恩怨!”
秦峰往後縮了縮:“少唬人,當初拉我入夥時可沒提這茬。”
“現在提也不晚。”
柳傾衣眼珠子骨碌一轉:“念你初犯,欠我個人情就算揭過。”
說著伸手戳他腦門:“記住了,姑奶奶我可是擔著風險給你擦屁股!”
秦峰揉著發疼的腦門嘀咕:“強盜邏輯。”
“說誰強盜呢!”柳傾衣抄起抱枕就砸。
某天傍晚,柳家彆院飄著茶香。
柳傾衣輕叩瓷杯,看著對麵年輕人:“或許將來會有需要秦先生幫忙的時候,但我不方便用堂主身份開口。”
她將青瓷茶盞推過去,杯底壓著張泛黃的房契。
秦峰指尖掠過杯沿:“好說。”
“這承諾是要還的。”
柳傾衣加重語氣,睫毛在暮色中微顫。她沒料到對方答應得這般爽快,反倒疑心其中有詐。
“自然明白規矩。”
秦峰忽然傾身,竹影在他眉間晃動:“不過若是明知故犯,比如堂主縱容手下越界,該當何罪?”
紫砂壺發出清脆碰撞聲。
“放肆!”
柳傾衣霍然起身,素白裙裾掃落幾片竹葉:“誰給你的膽子揣測上司?”
青年不慌不忙掏出手機:“您上周三從帝都返程,比原定早五天。機場監控顯示,接機的是春顏秘書長。”
他劃動屏幕:“而沈張兩家婚宴請柬,是周四清晨送到您案頭的。”
茶湯在杯中泛起漣漪。
“看來秦先生對天城局勢頗有見解?”
柳傾衣重新落座時,已換上從容神色。
“四大家族盤根錯節,可若沈家真把張家吞了……”
秦峰叩了叩檀木桌:“他們連張天王都敢動,難保哪天不會把手伸向柳家祖宅。”
晚風掠過竹林,驚起棲鳥撲棱。
“春顏需要新鮮血液。”
柳傾衣忽然轉了話鋒,指尖摩挲著杯壁燙金紋路:“但更缺能看清棋局的明白人。”
“堂主過獎。”
秦峰將涼透的茶湯潑在青石板上:“隻是恰巧知道,您書房那幅《雪夜訪友圖》背後,藏著整座天城的勢力分布圖。”
“咚!”
秦峰話沒說完,柳傾衣抬手就彈了他個腦瓜崩:“跟老娘裝什麼大尾巴狼?找抽呢!”
捂著發紅的額頭,秦峰暗戳戳記仇,等哪天能打過這婆娘,非彈回十個八個不可。
“被戳中痛處急眼了?”秦峰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