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帝都城裡，他也是開著超跑一擲千金的紈絝子弟，身邊跟著群酒肉朋友。
雖說沒像呂明澤他們那麼混賬，但也是個不知愁的主兒。
直到被趕出家門入贅天陽，四年來嘗遍人情冷暖，身上那股子傲氣早被磨得乾乾淨淨。
“愣啥神呢？”
霍至龍吸溜完最後一口麵：“咱今晚揍誰去？”
秦峰回神笑道：“等你啥時候突破玄勁再說，現在帶你打架純屬送人頭。”
“我才二十四就要摸到玄勁門檻了！”
霍至龍不服氣地拍桌子：“放外頭怎麼也算個天才吧？咋到你這就成拖後腿的了？”
這話倒讓秦峰一愣。仔細想想這小子確實天賦異稟，擱哪兒都是重點培養的苗子。
要不是跟在自己身邊，哪會顯得這麼“普通”。
“在你們霍家年輕一輩能排第幾？”秦峰隨口問道。
霍至龍眼神突然暗了下來：“原本說是嫡係第一。”
他攥著泡麵桶的手指節發白：“後來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義哥才是真第一。”
秦峰正要安慰，卻見這小子猛地抬頭：“天賦好頂個屁用！當年全家都說我比他強，結果呢？”
泡麵桶被他捏得哢哢作響：“那畜生三十五歲破宗師境，現在……”
話沒說完，便利店玻璃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
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晃著酒瓶叫罵：“霍瘸子！這個月保護費該交了吧？”
秦峰逮著機會打聽：“你那個義哥到底什麼來頭？摸清底細才好報仇啊。”
霍至龍雖不解秦峰為何突然關心，還是如實道：
“我媽生我那會兒都算高齡產婦了，早年受傷生不出孩子，才領養了義哥，他比我大整整十五歲。”
“十五歲？”
秦峰挑眉：“這歲數差得夠大的。”
“後來我媽遇見神醫調理好身子，這才有了我。”
霍至龍摸著茶杯沿：“從小到大全家寵著我，那會兒義哥待我也親，跟親兄弟似的。”
他頓了頓：“十八歲生日宴上，我爸喝高了當眾宣布要讓我接掌霍家。當時義哥還帶頭鼓掌，現在想來全是裝的。”
“二十歲那年家裡出了三件大事。”
霍至龍掰著手指：“頭一件，我成了霍家二十年來最年輕的內勁武者，族裡長輩都樂開花了。”
“第二件，我義哥三十五歲破境成宗師，創下霍家史上最年輕紀錄。”
秦峰瞳孔驟縮，茶盞重重磕在桌上。
先前諸多疑團豁然開朗——霍家這般豪門，老家主暴斃嫡係失蹤，怎會讓養子繼位？原來根子在這！
三十五歲的宗師，放在武閣都是頂尖苗子。
有這般天賦坐鎮，加上族中宗師力挺，奪權自然水到渠成。
難怪霍至龍對報仇閉口不談，這壓力擱誰身上都喘不過氣。
“接著說。”秦峰指節叩了叩桌麵。
霍至龍每次提到“義哥”就泄了氣，秦峰看在眼裡心裡暗自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