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噩耗就跟催命似的砸過來——盛世三個部門總監人間蒸發,龍騰兩個副總也失聯了。
九弦盯著監控錄像裡崔家保鏢抬人的畫麵,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特麼玩的是哪出啊?”
他扯開領帶在辦公室轉圈:“昨天在和平酒店逮崔固多好的機會不下手,今兒跟老子玩躲貓貓?”
秘書戰戰兢兢遞上咖啡:“崔家那邊放話說今晚要請咱們股東看煙花秀。”
九弦突然盯著日曆愣住,今天農曆十五,正是魏良每月閉關的日子。
他猛拍腦門:“草!這老狐狸算準了魏老今天回不來!”
九弦甩甩頭把這個離譜念頭拋到腦後。盛世集團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裡,電子鐘顯示著下午三點二十。
“還沒動靜?”
向來沉穩的九弦此刻像被燙著腳似的在波斯地毯上來回踱步,袖口都快蹭出火星子。
他第八次抬起手腕,鑲鑽的百達翡麗表盤在陽光下折射出焦躁的光斑。
按照商戰常規套路,崔固綁了人早該來談條件。
畢竟就算崔家再橫,也不敢把兩大集團的高層都滅口——真要鬨出人命,地頭蛇們拚死反撲起來,誰也討不著好。
這道理就像麻將桌上的規矩,大家求財不搏命。
“龍騰那邊也安靜得很。”秘書捧著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劃出虛汗。
九弦扯鬆領帶,後槽牙咬得發酸。
往常哪怕股市熔斷他都能淡定喝咖啡,可這次不同,對麵藏著能掀桌的王牌宗師,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更讓他抓狂的是完全摸不透崔固的算盤:要項目昨晚就能收網,何必多此一舉搞綁架?
直到夕陽把玻璃幕牆染成琥珀色,內線電話突然炸響。
秘書接起後聲音都劈了叉:“崔固……崔固在和平酒店露臉了!監控拍到五分鐘前他車隊進了地下車庫!”
九弦手裡的威士忌杯“當啷”砸在實木辦公桌上。又是那個充滿諷刺意味的和平酒店,這簡直是把巴掌甩在他們臉上來回抽。
九弦急得直撓頭:“查清楚姓崔的今晚去哪了嗎?”
秘書支支吾吾:“說是……說是要在咱地盤擺慶功宴。”
“慶功宴?”九弦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擺明是騎臉輸出啊!
晚六點的和平酒店燈火通明,壹號宴會廳兩天前就被包場了,酒店值班經理還當是哪個土豪擺闊呢。
直到看見崔固帶著二十多號人大搖大擺進場,才驚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全城都在通緝這孫子,他倒好,直接殺到對手老巢開香檳了!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崔家馬仔們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家主牛逼啊!才來三天就把地頭蛇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是沒見前些天,龍騰那幫人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現在項目黃了,看他們還敢不敢鼻孔朝天!”
圓臉胖子灌了口茅台,唾沫星子橫飛:“當初談合作,我們開口就要七成利,那群土包子還敢還價?”
“可不嘛!”瘦高個把花生米嚼得哢哢響:“這回讓他們連湯都喝不上!”
主桌上崔固翹著二郎腿,金絲眼鏡都遮不住滿臉嘚瑟。
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他晃著紅酒杯心想:這趟寧市來得值,白撿個百億項目不說,還能把死對頭臉麵碾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