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應若秋斜眼瞥了下秦峰,鼻腔裡哼出聲:“真當自己是個爺們兒了?”
轉頭對應曉思冷笑:“大姐,您這家教可得緊著點,彆讓外人看笑話。”
應曉思垂著眼皮撫平衣角:“汐兒不過訓斥個做錯事的傭人,犯得著扯到家教?”
“喲!”
應若秋吊起眉梢:“二姐這是借孩子之口表真心?看不上大哥好意?”
“我們自己有安排。”
紅木拐杖重重杵地,應若秋逼近半步:“彆繞彎子!就問你是不是嫌棄大哥的安排?”
提到那位執掌家族大權的長兄,應曉思指尖微顫。
若非顧忌母親魏琳還在老宅住著,她何須隱忍多年。最終隻能偏過頭:“不是嫌……”
“就是嫌棄。”
秦峰突然跨步上前,把丈母娘擋在身後。他本不願摻和應家這潭渾水,可眼前人實在欺人太甚。
“小姨要覺得這安排好,不如帶著全家去坐垃圾車兜風?”他抄著口袋說得輕描淡寫。
“反了天了!”
應若秋胸口劇烈起伏。往年這家人任她拿捏,今年竟像換了骨頭:“再問最後遍,垃圾車坐不坐?”
秦峰紋絲不動擋在前頭,身後江家人沉默著站成一道牆。
錢興文推了推金絲眼鏡,指節捏得泛白:“三小姐放心,我這就讓所有出租車都不許接他們,連快捷酒店也彆想入住!”
“大過年流落機場的滋味……”
應若秋塗著丹蔻的指尖戳向秦峰鼻尖:“本小姐倒要看你們骨頭能硬到幾時!”
“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秦峰輕敲著行李箱拉杆:“小姨,彆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們早說了另有打算。”
“你怎麼就認定隻能是出租車?”
“萬一是朋友專車來接呢?”
應若秋像是聽見天大笑話,抬手掩住紅唇:“你朋友?在雲水市?現在撒謊都不眨眼睛了啊?”
錢興文拄著雕花拐杖冷哼:“老頭子把話撂這兒,應家在雲水的地位擺著,我倒要看看誰敢從我手裡搶人。”
“巧了。”
秦峰掏出手機瞄了眼時間:“既然都攤牌了,那你們幾位也甭想提前離開機場——六點之前,我保證你們連機場大門都摸不到。”
“噗哈哈哈!”
應若秋笑得香肩直顫,錢興文的老花鏡都滑到鼻尖。連躲在後麵的應曉思都忍不住掐丈夫手臂:“你這女婿倒是挺能逗樂。”
江汐兒咬著棒棒糖嘀咕:“姐夫今天氣場兩米八啊。”
“差不多的了!”
應若秋擦著眼角笑出的淚花:“錢叔快聯係你那些運輸公司老總,我要親眼看著他們露宿街頭!”
老管家剛摸出手機,忽然被一陣引擎咆哮打斷。
機場外車流如織本不稀奇,偏生江汐兒舉著自拍杆突然尖叫:“快看!十二輛幻影組成的車隊!領頭那輛雙色車身至少八位數!”
“等等,他們怎麼開進接機區了?”
“停下停下了!”女孩蹦起來指著車窗上逐漸清晰的倒影:“就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