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媽當上楊家家主,應家的破產業咱不要了,直接繼承咱楊家!”
楊意黑著臉撂話。什麼應家財產她壓根不稀罕,要不是當年老爺子拍胸脯保證給小明留份家業,她哪舍得把兒子送回來?
現在倒好,彆說分紅,連工作都給擼了!
應韶霖趕緊捅她胳膊:“吃飯呢說這些給誰聽?給老太太還是大姐聽?”
突然提到外甥秦峰的名字顯得有點突兀,不過這會兒沒人注意這個細節。
楊意明白自己失態了。
兒子受委屈和桌上這些人沒關係,可她實在憋不住火氣。深呼吸兩口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掀桌子的時候,得等到明天。
應明明擠出笑容打圓場:“媽我真挺好的,就是昨晚熬夜來著。天城當然是我家,不過回楊家…………”
他頓了頓:“爸和妹妹都陪著你,我放心。奶奶這邊就剩我了。”
這話說得應曉思姐弟倆眼眶發酸。
本該他們承擔的養老責任,現在全壓在年輕一輩身上。更彆提小明要獨自麵對範琴那幫人的刁難了。
一直沉默的魏琳突然重重歎了口氣。
魏琳突然插話:“明兒老爺子做壽,該是你們的家當,保準一個子兒都不少。”
屋裡緊繃的弦兒鬆了鬆。大夥兒心知肚明,楊意剛才發火就是衝著範琴那房去的。
這會兒她自己倒先服軟:“對不住啊,我今兒說話衝了,大夥兒彆往心裡去。”
應曉思打圓場:“沒事兒,哪家沒個拌嘴的時候。”
話題很快轉到家長裡短。老太太說的“交待”壓根沒人當真,這些年魏琳在應家說話跟放屁似的,真要管事早管了,哪能等到今天?
隻有秦峰眯著眼琢磨。
應明明被人誣告性騷擾這事兒,鐵定是範琴那邊搞的鬼。
就他那慫包樣兒,借他十個膽也不敢惹事。再說了,就算這回沒這檔子糟心事,範琴那夥人還能找八百個由頭整他。
最陰的是時機挑得忒準。應明明在應家混了二十多年,雖然總被那房人欺負,好歹靠著人緣好又能乾,愣是從底層爬到了公司副總的位置。
眼瞅著老爺子要分家產,長孫總得分杯羹吧?嘿,這節骨眼上叫人踹出公司,連個基層崗位都沒保住。
秦峰摸著下巴尋思:這也太寸了。
擺明就是明著告訴你——再努力頂屁用?再能耐又咋樣?當家孫子的名頭有屁用?
範琴那邊就差拿大喇叭喊了:老娘想整你就整你,隨手挖個坑就能廢了你二十年打拚,這才是最狠的。
眼下應家上下除了老爺子應如龍還真得住場子,大大小小的權柄全攥在範琴那一窩子手裡,早就搞成了鐵板一塊。
現在就算應如龍想硬給魏琳這邊塞好處都塞不動。
就像應明明被曝性騷擾那檔子事,他能年紀輕輕在集團當高管,除了自己確實能耐,老爺子肯定暗中使過勁。
可醜聞一出,應如龍再能耐也是個要臉麵的生意人,總不能撕破臉皮去撈人吧?
動作太明顯的話,範琴那邊肯定又要鬨翻天。
說白了,連應如龍都保不住魏琳這頭的人。
秦峰想到這兒苦笑著直搖頭,應家這盤死棋真是越看越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