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午後陽光灑進靜謐的書房,橫路敬二和這段失而複得的記憶融為一體,陽光打在身上很舒服,癢癢的,他簡直舒服地要睡過去了。
【漫步在繁華的城市內,街道兩旁都是華美精致的石質建築,沒有人為了生計而煩惱,沒有孩子因為生活拮據而挨凍受餓,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互相打著招呼。
到了午餐的時間,所有人都從家中出門,他們就像熟絡的密友一般聊著生活中的趣事,分享著自己不起眼的小愛好。
食堂是一棟巨大寬敞的建築,有十幾個出入口,為的是不讓城裡的居民擠在大門前……】
克呂墨涅與其說是在給橫路講故事,不如說是按照她內心的情緒把書讀給她自己聽。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其他的我們明天再繼續。】
橫路此時才發覺,窗外的陽光已不再刺眼,落日西斜,克呂墨涅該回家了。
高階祭祀把口袋書放進書包,把那本《意識體美德章程》往後多翻了十幾頁倒扣在桌上後出了書房。
而在意識荒原外,米莉唐的視角裡,在極短的時間內,橫路敬二的身體開始快速膨脹,從最開始小臂高矮的小人兒膨脹到了……現在夏尼先生的大小。
隻不過他的畫風還和最開始一樣,比較抽象,可就是從那抽象的圓形眼眶中,米莉唐看到了點點沒有實體的透明水珠緩緩滾落。
那是……眼淚嗎?
【阿特拉斯,嗯……今天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也說不準是不是最後一次,因為明天我也許還會再來一趟。】
黑暗的書房內,克呂墨涅冒冒失失地走了進來,她表情慌張,全然沒有往日的從容與清閒。
【外麵現在真的是一團糟,你千萬彆出去,如果你有能力出去的話。】
說著話,克呂墨涅檢查了一下橫路腳下的法陣。
【他們讓我來……是讓我完成某個禁忌法術,不是什麼好的法術,是一個讓你徹底沉睡的法術。
因為另外一個意識體,就是他們認為比較成功的意識體現在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
我們試過很多方法,但都沒有奏效。】
說到這裡,克呂墨涅的情緒更加低落,她在屋裡唉聲歎氣來回踱步,就像每一個絕望的人一樣,事實已將她逼入絕境,可她還是抱著僥幸心理不想放棄。
【不能讓錯誤發生第二次,不能發生第二次。】
這些話不是克呂墨涅和橫路說的,她隻是在喃喃自語,似乎想說服自己,過了好半晌克呂墨涅才下定決心停止了踱步。
【聽著,我不清楚這個禁忌法術用在你身上會不會不舒服,會不會疼。】
克呂墨涅將包裡的魔藥和材料都倒到了地上,她顯得手足無措。
【但如果真的難以忍受,就想想我給你講的那些故事,那些遊記……
我當初為什麼會相信那些家夥,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我真的好想回到幾個月前親手阻止這一切!】
克呂墨涅說著說著又崩潰起來,對麵的橫路很想做些什麼卻無能為力。
這隻是幾萬年前的回憶,自己看到的也隻不過是曾經的一段影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就像幾萬年前的克呂墨涅一樣。
【阿特拉斯,你沒做錯任何事,你隻要記住一點,你沒做錯任何事,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克呂墨涅試著平穩情緒,她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可再睜開眼睛時,橫路發現,克呂墨涅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既然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那些人為什麼要懲罰你呢!?
不,我不能再按他們說的去做,之前我已經被那些該死的混蛋說服了一次,這一次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去TMD議事廳!去TMD高級祭祀的共識!】
克呂墨涅把大部分魔藥收回了包裡。
【明天,我會過來放你離開,但我應該是走不了了,雖然說了很多喪氣話,但我終歸是高階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