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路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可眼神中也藏著深深的不舍。
他一抬手變出了一包宇宙牌香煙,遞了一根交給劉永祿:
“我會消失一段時間,在宇宙中流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兄弟二人把煙點著美美地抽了一口。
“真的嗎?你是不是騙我來著?”
劉永祿剛開心地吐出一口煙便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激動地晃了晃橫路的肩膀。
“我不能說謊,你忘了?我真的不會死。”
橫路沒有騙劉永祿,他不會死,但會沉睡一段時間,可能是三五年,可能是十幾年,也可能是上萬年,但他總會在某個時間再次醒來。
“永祿,最後還有兩件事我想拜托你。”
橫路仰頭望去,此時頭頂的“活火焰”身體的大部分區域已經被透明碎屑環繞包裹,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你說,什麼事都行。”
“第一件事,我的名字其實是叫阿特拉斯,當然,橫路敬二這個名字我也很喜歡,以後橫路敬二就是我的藝名。
而那位孕育我的高階祭祀叫克呂墨涅,我的名字也是她替我取的。
我希望你將這兩個名字和我們的故事告訴隱世之島的島民,讓他們在書上寫上我們的名字,記錄曾經的那段過往。
我還好……但我怕以後的人忘記克呂墨涅。”
橫路說話聲音很小,他其實也害怕被人遺忘,他希望自己的朋友,曾經認識自己人永遠記著自己。
“你放心吧,肯定做到。”
“第二件事,這個東西請你交給米莉唐小姐。”
橫路伸出手托出了一塊意識碎片:
“你們在尋找無源之源石板的線索,線索都在這塊碎片裡,使用碎片的法術法陣米莉唐小姐見過,她知道怎麼使用。”
這句話說完,劉永祿一下子繃不住了,走過去抱住了橫路。
兄弟臨走前還沒忘了自己的事兒,劉永祿舍不得他走。
這種感覺很奇妙,兩個星期前,橫路還是擋在劉永祿回家路上的一座大山,自己得處處防著他,跟他耍心眼鬥手段,一時也不敢大意。
但十幾天相處下來,劉永祿每天跟橫路一起吃飯,一起唱戲,一起下棋,在心底裡劉永祿已經默認了這種生活節奏。
現在突然告訴他,以後這種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接受不了。
劉永祿這一抱,橫路也繃不住了,哥倆抱頭痛哭。
“永祿,時間差不多了,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以後肯定能再見麵的,放心吧。”
橫路把手裡那盒香煙塞進了劉永祿的口袋。
劉永祿摟著橫路肩膀清了清嗓子:
“邂逅相逢,真乃前緣,你我對天一拜!”
橫路的聲音響起:
“弟子左伯桃羊角哀對天祝告,結為金蘭,倘有異心,神明……”
最後一句唱白沒有唱完,劉永祿朝著身旁看了眼,橫路的身形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他看了眼劉永祿朝他擺了擺手。
橫路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隱世之島下,重傷的隱世之島島民,食唯天眾人,米莉唐都仰頭望向天空。
淡紅色的蒼穹還被水霧所籠罩,星星點點的透明碎屑穿過水霧緩緩落下,飄飄散散就像是憑空降下了一場細雪。
米莉唐伸出手掌接住碎屑,碎屑就像乾涸的眼淚,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