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不少江湖客低呼。
雖然那位夫人沒有露麵,但也就差一層窗戶紙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暗地裡,宗師洪軸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臉上猶然帶著對安北王的憐憫。
酒樓上,陰聖子目露疑惑。
“陽,在裡麵做什麼。”
“你以後就知道了。”渡難長老啞然失笑。
不遠處,一輛馬車悄然離開,郡主落下車簾,王府陳夫人不檢點,她其實有所預料,隻是沒想到安北王剛走,對方連一天都沒忍住。
街道上,陳總兵已然處在昏厥之際。
煙雨樓主看著眼前的蒙麵人嘴角微抽,戴這個麵巾有什麼意義。
“他,我保下了。”
江禾嗤笑:“靠嘴皮子保下?”
人群響起哄笑,不少女俠忍俊不禁。
“那你想如何。”煙雨樓主忍著怒意道,這是他孩子的舅父,如何能夠不管。
江禾平靜道:“他要殺我,我就要殺他,這件事沒得商量,接下來的日子,你還是想想怎麼東躲西逃吧,我不信安北王能無動於衷。”
一記響指打出,陳總兵如同一具朽木,以飛快的速度風化死亡。
小枯劍指可以定時引爆枯萎的傷害。
“好好好!”煙雨樓主氣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江禾摘掉麵罩走近,低聲道:“一周後,咱們約戰分生死,地點我來定,當然了,伱害怕可以不來。”
“拙劣的激將法。”煙雨樓主不屑一顧,心裡已經決定,到時候必須讓對方嘗嘗淩遲的滋味,他知道裡麵肯定有陷阱,但隻要不是大宗師或者北蠻龍城,就算千軍萬馬也留不住他,煙雨步更勝煙雨劍訣,堪稱獨步天下。
江禾隨手丟了一個大箱子,然後才轉身離開,毫無防備地將背後交給刺客,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為。
煙雨樓主謹慎地出劍將其劈碎,近千兩紋銀稀裡嘩啦地散落滿地。
“銀子!”
“快撿銀子!”
“你們都給我止步!”
場麵一片混亂,滿地的銀子,隨手抓一把就能數月半載衣食無憂,臨近冬天,許多路人壯起膽子上前。
……
半夜。
江禾回到伯府。
“可以確定兩件事。”
“第一,煙雨樓主很重視陳夫人,看似強硬,實則根本沒打算在紅衣巷跟我開打。”
“第二,他的思維理智程度不太像一個天下第四的大組織首領,陳夫人很可能是魅力係玩家,掌握著一兩個腐化精神的技能。”
“除此之外,安北王獨自北上,留下我和陳總兵,以他對陳總兵的了解,是不是暗示我動手,借此回收軍權,這點暫時無法蓋棺定論,倘若確實如此,卻沒有暗信送來,說明他對府上諜子失去了掌控,依照郡主的說法,諜子落到了陳夫人手中。”江禾坐在臥房沉思。
他懷疑陳夫人另有身份,不僅僅隻是玩家,而且這個身份很強,強到了讓安北王忌憚的程度,至於怎麼核實,看接下來幾天,陳夫人的地位變化即可,畢竟眼下這頂帽子,是個男人都不太可能忍受。
而之所以起疑,是因為設身處地,江禾絕不會把作為情報來源的烏合交給一個女人,之前宴會安北王也不像是失了智的樣子,最關鍵的是,聚寶樓主提著褲子從王府出來,何止是不怕,那完全是一種囂張的姿態。
如果一切都是安北王有意推動,那麼今晚毫無作為的他才是最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