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巴多突然沉默了。
“我知道。”
片刻之後，他才幽幽道：“我和他的仇怨，早已無法化解，他想要我的命，我又何嘗不想殺了他？”
麵對顧寒。
他第一次吐露了心聲。
“隻是……我們都做不到這件事。”
言語之中。
似有遺憾之意。
實力相近，又同為輪回鎮守，他們的道早就融入了這條長河之中，手段比尋常滅道境多了不少，也更難以被殺死，對雙方而言，想要徹底滅掉對方，近乎不可能！
“老哥。”
顧寒提醒道：“你似乎忘了個人。”
“誰？”
“我。”
顧寒坦然道：“我為命運鎮守，你是輪回鎮守，咱們聯手，殺他不是問題。”
巴多沒說話。
眼神有些閃爍，顯然是心動了，隻是卻沒答應。
“這不合規矩。”
“規矩？”
顧寒嗤笑道：“老哥未免太迂腐了，你和他講規矩，他跟你講過規矩？百餘個紀元之前，老哥也是和曾經的人族第一強者交過手的豪傑，為何到了如今，成了這命運鎮守，反倒是畏首畏尾，想要殺個死對頭，也要先考慮規矩了？”
“若心不自由。”
麵色一肅，他認真道：“那老哥這輪回鎮守當得也太憋屈了，不如就此卸任，去往大混沌逍遙自在還好些！”
巴多搖搖頭。
“你應該知道，那些存在……”
“那又如何？”
顧寒打斷了他，哂笑道：“屆時弘戾都死了！一個死了的輪回鎮守，跟一個活著的滅道境，哪個更重要，隻要腦子不蠢，都會有正確的判斷！”
巴多依舊沒答複。
隻是認真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比我更想他死？”
“當然！”
顧寒並不否認，大方道：“任何想我死的人，我都會想儘一切辦法讓他先死！”
巴多一怔。
突然笑了起來。
“空活了那麼多紀元。”
“到了如今，我反倒是不如老弟看得明白，不如老弟更有進取之心。”
“既如此……”
說著，三目一轉，他又是看向那茫茫無儘，翻滾不停的河麵，眼中再沒了絲毫猶豫，唯有一縷凝結成了實質的殺機：“那就，殺了他？”
“他，必死！”
顧寒看了一眼手中的命運青鋒，淡淡道：“誰來了，都救不了他！”
巴多性情高傲果敢。
決定了的事，自然不會再更改，話鋒一轉，又道：“那二人醒了？”
雖然大戰激烈。
可他依舊看到了顧寒先前的反應，猜測應該跟任五任六有關。
“醒了。”
顧寒點頭，也不瞞他：“我已是搜索過了他們的記憶，發現了一些異常。”
“什麼異常？”
“什麼異常？”
“他們兩個，似乎是旁人放出來的魚餌。”
“魚餌？”
巴多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皺眉道：“莫非他們身後還藏了一個更強的存在？”
“大概如此。”
顧寒點頭，又道：“敢問老哥，這輪回長河之中，可有擅長釣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