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忖場間任何一個人,甚至包括那銀發青年在內,都無法承受!
“莫非……”
一人驚疑道:“他已領悟了無涯之力?”
“愚蠢。”
銀發青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他若是領悟了無涯之力,就算有羅盤在手,我們也不會這麼快鎖定他的位置,就算鎖定了,也根本沒有追上他的機會。”
聞言。
眾人心下稍安。
“是不是覺得,他不是道無涯境,便沒那麼可怕了?”
瞥了一眼眾人,銀發青年搖搖頭,認真道:“恰恰相反,這反而說明,他比我們想象得更可怕!”
眾人一愣。
突然反應了過來!
沒有無涯之力,卻能承受羅盤至少一擊而不死,承受銀發青年一擊而不死,甚至還能在他們眼皮底子底下再次逃走……該身具何等強橫的偉力?
“少宗主。”
想到這裡,一人試探道:“我們繼續去追?”
“自然。”
銀發青年微微一笑,從容道:“想來是那命運一脈的人先遇到了他,將他傷到了這個程度……如此更好,倒也省去咱們不少手段,畢竟到了嘴邊的桃子,若是不咬上一口,那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眾人神情一動。
身具極之力的顧寒,何止是個桃子?若是真能順利將之截殺,絕對是一份潑天的功勞,能讓他們,甚至能讓他們這一脈的人,再進數步!
隻是……
“少宗,玉霄太上,似乎也來了?”
“無需擔心。”
銀發青年笑道:“太上之能莫測,他若是要動手,我們便是有定界羅盤在手,也根本沒有絲毫的機會,可如今麼……此人還活著,便證明了一件事。”
“什麼?”
“要麼玉霄太上懶得出手,想給我們這些個小輩一個機會,隻是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要麼……他被人絆住了手腳,無法出手。”
恩?
眾人聽得心裡又是一動。
換做旁的事,玉霄太上自恃身份氣度,或許真如銀發青年所說,袖手旁觀,掌控大局,給他們一個立功的機會,可……涉及到極之力卻完全不同,那可是一樁連太上都要動心的功勞!
“這囚牢中……竟有能和太上抗衡的人物?”
“這並不重要。”
銀發青年搖頭,淡淡道:“其實相比玉霄太上,咱們反而應該小心另外一個人。”
“誰?”
“張狂。”
“……”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突然不說話了。
張狂,出身因果一脈,人如其名,為人極度張狂,極度驕傲,極度瘋狂,甚至瘋起來連自己人都不過放過,他生性好戰,對名利地位從來不多看一眼,唯一的喜好便是尋找能與之匹敵的對手交戰,且下手狠辣,從不留活口,素來有瘋子的稱號。
在上界。
論天資,張狂可能根本排不進前百之列,可若是論另類程度,卻足以排進前十。
“少宗。”
想到這裡,一人麵色凝重道:“此人若在,的確是個變數,他若是發起瘋來,可是敵我不分的,依我之見,不如……”
說著。
他看了一眼銀發青年手中的定界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