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
傅嶼洲忽而就覺得包間裡麵的溫度熱得讓他難以正常呼吸。
他極度不自在地將臉彆向一旁,儘量忽略她視線落在他胸肌上,帶給他的戰栗與不自在。
她忽而抬腳,嗬氣如蘭,氣息肆無忌憚地與他的糾纏在一起。
他越發覺得口乾舌燥。
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煎熬,想與她保持距離,可莫名的,他又有些不想與她保持距離。
她的紅唇,近在咫尺,像是染上了烈焰的玫瑰。
他總覺得,下一秒這烈焰紅唇,就會印到他唇上。
這樣的曖昧勾纏,讓他不敢動、不敢想,卻又想。
“薑梨,你這個女人,你總對我動手動腳,你臉皮……”
怎麼這麼厚?
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熱意,傅嶼洲色厲內荏地斥責她。
他那些斥責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吻到了他臉上。
哦,不是吻,是澆。
她竟沒強吻他,而是端起高腳杯,將裡麵的飲料,儘數澆在了他臉上!
緊接著,她猛地甩開他的衣領,他還聽到她囂張十足地說,“給你澆點水,或許來年就長出腦子了!”
“傅嶼洲,祝你早日長個腦子!”
“薑梨!”
傅嶼洲俊臉一陣陣發青。
第二次了。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怎麼敢又往他臉上澆東西?
她真活膩了是不是?
傅嶼洲真恨不能將她挫骨成灰,隻是,她這副囂張的模樣,又有些動人,他怔怔地望著她清豔的小臉,一時竟忘了出手狠狠教訓她。
他恍神的刹那,他手機鈴聲忽而急促地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是秦暮雪,他還是木然地接了起來。
“嶼洲哥哥,我真的好難受,你能不能過來跟我說說話?”
傅嶼洲還在相親……
他生平頭一回生出了不想去照顧秦暮雪的念頭。
但想到十六年前,在那片不見天日的廢墟之下,是粥粥陪他度過了那段最絕望的時光,他還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行,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他冷漠、嫌惡地掃了薑梨一眼,就拿起車鑰匙,攜帶著一身冷氣離開!
——
今天晚上,裴照野也跟朋友在金樽樓吃飯。
包廂裡麵阿諛奉承、熱鬨非凡,可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隻有疏冷的不耐煩。
今天是他跟薑梨戀愛兩周年紀念日。
他嫌惡她的得寸進尺、不識抬舉。
但可能因為今天是他倆戀愛兩周年紀念日,他又有些想她。
他其實,想跟她一起過紀念日。
否則,他也不會在丟掉那枚鑽戒後,讓謝維又去選了一枚。
“對了,今晚傅哥也在這邊,而且是跟一個女人約會!”
裴照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而聽到朋友神神秘秘說,“他們就在咱這一樓最東邊的望月廳,我隻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背影,不過感覺應該挺好看的。”
“裴哥,你跟傅哥關係最好,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剛才可勁爆了,我看到那個女人把傅哥按在牆上,也不知道接下來……嘿嘿,我怕傅哥揍我,沒敢繼續看。”
裴照野還真不知道傅嶼洲在跟誰約會。
他也沒想到向來不近女色的傅嶼洲,竟會跟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不,傅嶼洲並非真的不近女色!
他忽而就想起了那次薑梨被人下藥,傅嶼洲指肚失控地落在她唇上的那一幕。
他知道,薑梨心中隻有他。
她最近這麼作,就是希望他徹底不管秦暮雪。
她一心盼著他跟秦暮雪劃清界限、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跟傅嶼洲約會?
但傅嶼洲指肚曖昧地從她唇上擦過的畫麵,如同魔咒一般絞住了他的心臟,讓他難得坐立不安。
“裴哥,你怎麼了?”
那人看出裴照野麵色不太好,忍不住關切了一句。
“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你們繼續!”
說完,裴照野就起身,冷漠離開。
大家覺得,裴照野應該是急著回去陪秦暮雪,自然不敢多管閒事,繼續喝酒。
裴照野不信薑梨會在金樽樓,但從包間離開後,他還是不受控製地去了望月廳那邊。
他正要打開望月廳的大門,麵前大門忽然敞開,竟是薑梨走了出來。
無邊的怒火,刹那將他的心臟吞噬。
今晚與傅嶼洲約會、曖昧糾纏的女人,竟真的是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