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我……”
裴照野臉上難得寫滿了悔恨與無措。
他放開懷裡的秦暮雪,快步走到病床前,就想用力握住薑梨的手,緊緊地將她箍進懷中。
陸淮序、傅時寧等人怎麼可能會讓他碰到薑梨?
他們冷漠地堵在床前,完全不給他靠近薑梨的機會。
傅時寧、陸老夫人等人是長輩,他不好厲聲嗬斥他們,隻能冷聲對陸淮序說,“讓開!”
陸淮序並沒有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到。
他傲嬌而肆意地挑了下眉,又拽又氣人,“這是我大嫂的病房,我為什麼要給你讓路?”
“倒是你和表哥……你倆不分青紅皂白來我大嫂病房指責她,你倆是不是該向她道個歉啊?”
見裴照野、傅嶼洲都絲毫沒有要向薑梨道歉的意思,陸淮序聲音驟而變得淩厲,“道歉!向我大嫂道完歉,就趕快滾出去,彆打擾她養傷!”
“讓開!”
裴照野實在是厭惡陸淮序總在這裡擋著他靠近薑梨,直接冷著臉將他摔到一旁,走到了薑梨床邊。
在他看來,薑梨當初隻是一時賭氣嫁給了一個植物人,她與陸景珩的那場婚姻有名無實、注定無法長久,她是他女朋友,他自然不喜陸淮序總在他倆之間蹦躂。
他沒再理會陸淮序,而是眸光深深地望向薑梨。
他眸中血霧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悔恨與不舍。
因為心中悔意太重,他聲音中都染上了明顯的沙啞。
“梨梨,剛才是我的錯,我不該隻憑溫姨的一麵之詞、隻憑她惡意偽造的證據,就認定你酒駕傷人。”
“我知道錯了,我向你道歉。”
“以後我不會再隨便誤會你,明天我就陪你去民政局跟陸景珩離婚。”
“讓陸家人先離開,我在醫院陪著你好不好?”
陸景珩一心想跟薑梨離婚,自然不想管她與裴照野之間的事。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裴照野啞聲挽回薑梨,他心裡就是悶得難受,還仿佛紮進去了一根刺,讓他呼吸一下,都是那種密密麻麻的疼。
他無波無瀾地從他倆身上收回視線。
他覺得他心裡會不舒服,應該隻是不想薑梨被渣男欺騙、重蹈覆轍,無關風月。
“大哥……”
陸景珩穩如泰山,見裴照野當著自家大哥的麵就挖他牆角,陸淮序卻急得要命。
雖然大哥一心想離婚,但他真的很欣賞薑梨的才華,也覺得她跟大哥特彆般配,很希望她做他的大嫂,肯定不想她對裴照野心軟。
見他用力拉了下自家大哥的胳膊,他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事不關己的模樣,他隻能衝上去,打消裴照野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裴照野,你是有什麼大病吧?”
“我大嫂說過多少次了,她早就已經跟你分手,你還總是糾纏她,你要不要臉?”
“還有,我大嫂和我大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相親相愛,為什麼要離婚?”
“嗬!”
裴照野冷漠地嗤笑出聲。
顯然,他完全不信陸淮序說的陸景珩與薑梨相親相愛這鬼話。
但凡陸景珩有一絲絲在意薑梨,他當著他的麵與薑梨糾纏,他都不可能連一個眼神都沒掃過來、事不關己。
陸淮序感覺出了裴照野這一聲冷嗤中的輕蔑與不相信,心裡不爽極了。
可自家大哥完全不願意出手,他再急殺傷力也不強啊!
他正急得抓耳撓腮,就又聽到了裴照野的聲音,“梨梨,我不該誤會你,我真的知道錯了,彆再生氣了行不行?”
“明天我會拿著戶口本一起過去。等你和陸景珩拿到離婚證,我們順便領證好不好?”
“我先陪你在醫院好好養傷,等你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就搬回我們的婚房行不行?”
薑梨沒立馬說話。
她抬眸,眸光極度疏冷地迎上裴照野的視線。
她覺得裴照野真的特彆會講笑話。
明天他倆順便領證……
她都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為什麼要跟他領證?